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二更~
☆、畫女生辰知過往
輿走後,喻青若就往藏書閣去了,她在案上看到鎮紙下壓著一個信封。
喻青若拆開信封,裡面有幾張宣紙,她看向第一頁,顯然是輿的筆跡,她默唸道“青若吾女:
你的心智已基本成熟,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我與隱白之事,你已經知曉,我不再多加敘述。
你出生後,與我在天牢關了幾百天才被逐下界。你自從畫中脫出後,只有血肉,連哭與笑都不曉得。我尋遍了天下奇方,都無法讓你開了心智。
我那時以為你是個痴傻的,日日都怨老天對你不公,直到那一次。
那一天我把你帶到藏書閣,腦子裡突然現了一段極妙的曲,想著要趕緊將它記下來。奈何藏書閣墨水已經用光了,我獨自去取墨,回來卻見藏書閣一片狼藉。
你把書吃了。
我到你眼前,你開始對我背起來各種中藥的藥性。我叫你能說話,自然是欣喜若狂。
從那之後,短短几日,你就能提筆寫字,慢慢的,你也懂得了人間的情感,不過三五年,你與一二十歲的少年已無異。
自你開了心智,你對醫表現出狂熱的興趣,我對這方面也略有涉獵,從藥理到針灸,都一一交給你了。
那個時候你學得很快,也時常往藏書閣跑,不知你記不記得?”
輿說的,喻青若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那時候她還小,只是莫名地喜歡著醫學,喜歡著那些藥材罷了。
她往下翻了一頁,繼續默唸“不過一兩年,你就把我會的東西全部學去了。
從你記事起,我就將我們住的地兒的小門那兒改作了醫館。
自你把我會的東西學了七七八八後,我就讓你開始接觸患者,你也因此揚名。
其實那時候,那些人對你更多的是詆譭,因你是女子,他們在我們面前誇你是神童,在背後罵我與你拋頭露面,不知廉恥。我想這些你也是知道的。
但你又怎會是隻知綱常禮教的女子?那些罵名,你總有一日要擔的,與其讓你一個人承擔,不如讓我為你分擔一些。反正我在天庭,已經被說慣了。
後來,你治癒了幾例被那些被人稱作‘神醫’都治不好的人,便將你與鬱子瑾合稱了。”
喻青若其實不太清楚自己的名氣是怎麼傳出去的,輿的這封信才讓她恍然大悟。難怪在她剛剛遊醫的時候,人家都在罵她娼醫,等到她將一個村落的疫情壓下去後,求醫的人才對她以禮相待。
那時她對人情世故不通,也不知道何為無禮,何為禮。
信件的最後,輿寫了希望能改變和她的相處方式,從師徒變為母女。
喻青若早就知道,輿與她沒有多少母女之情:輿對她,責任多於愛;她則認為,輿當敬,可知心,卻沒有那種血濃於水的羈絆。
或許,她能同尋常人一樣,嚐到母女之情,也讓輿體驗一番人間所說的,有後之幸。
☆、青州瘟疫非天災
輿與曦的姐妹情敘得有些久,已經四個月了,輿還沒有回來。
喻青若倒也習慣,偶爾上街買些日常所需的物品,在家就看些雜項的書,慢慢熟悉法術的用法,倒也不顯無聊。
“哐哐哐。”門環與大門相扣的聲音傳來,喻青若懶懶地起身――此時正是春夏之交,春困夏乏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慵懶的味道。
門被開啟,沒有人。
她將腦袋從門縫中探出,再三確認後又把門關上了,估摸著是哪個調皮的孩童一個隨手的惡作劇。
喻青若折了回來,沒走幾步,又有扣門聲傳來,她倒也不惱,返身回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