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似乎被問住了,皺眉想了想,還真問道:“那三哥是不是同二哥一樣,武藝高強,有勇有謀?”
“自然不是。”
看著糕糕茫然的小臉,裴承州挑眉一笑:“你三哥啊,博聞廣識學富五車不假,卻未必武藝高強,你二哥我武藝高強有勇有謀,卻未必有你三哥學識淵博,人都有擅長之處和短板,並不十分完美,你逢人便問旁人及不及得上你三哥才學,拿你三哥長處來問你二哥短處,卻是有所偏頗。”
這極有道理的一番話不止叫糕糕陷入思考,更叫包括周念慈在內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以前的裴承州其實也並非不通學識,畢竟是個百裡挑一的舉人,可要他說出這樣一番有理有據而飽含哲理的話是萬萬不能的。
如今看來,似乎是經歷過了許多事,加之裴承州本就不是草包,從前學到的知識便在經過千帆過盡後被熟練應用在了生活之中。
趙瑾也欣慰極了。
知識學到腦子裡,哪怕暫時不懂,覺得沒用,可當人有所閱歷過後,腦中的知識便是財富。
現在看到裴承州的變化,她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周念慈也不吝誇讚:“夫君看得極通透。”
裴承州下巴微抬:“那是自然,也多虧夫人教得好。”
他如今倒是不喚“四姐姐”了,只是夫人這客氣疏離的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莫名多了一股子親近意味。
周念慈難得有些不自在,臉熱了不少。
而這邊糕糕終於頓悟:“二哥說得對,我此言有失公允,更不該如此失禮的問出口,我自己偏愛才學淵博之人,卻不能因此忽略另有長處的人,以後該與人深入相處,自己觀察旁人長處才是。”
“真聰明。”裴承州擼了一把他的頭,“不過與旁人客氣便是,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在乎失不失禮,想說什麼只管直說,這才是親近呢。”
“多謝二哥教誨,弟弟明白了。”糕糕看向這個二哥的眼神已經是亮晶晶的充滿崇拜了。
雖然裴承州並未展現自己才學如何,卻先教導後親近,與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異曲同工,直接教會了他一則為人處世之道,糕糕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二哥。
裴承州臉上笑容更大,見膳食擺上桌,他一邊抱著珩兒,一邊往桌邊走:“來,跟二哥說說,你們讀書讀哪了?聽母親說你們已經開始習武了,如今身手如何啊?”
他三兩句話,如意糕糕便俱都齊齊跟在了他後頭說個不停,言辭間已滿是親近。
裴承州才學是相比於裴承允的不高,文化程度卻比起這時代很多人來說都相當拿得出手了,考校兩個小娃娃輕輕鬆鬆,一邊吃一邊聊,一頓飯下來,兩個孩子看向這個二哥的眼神已經相當黏糊和喜愛了。
尤其裴承州還刻意露了幾手,招式不難,但對於剛習武不久的孩子而言卻是相當厲害了,等再進門時,兩人已經二哥長二哥短,連母親姐姐和二嫂都拋之腦後。
珩兒一向是跟著小叔叔小姑姑走的,且他自己也很喜歡能騎大馬舉高高的父親,也跟著父親長父親短,可把裴承州高興得不行。
趙瑾幾人倒是沒吃醋什麼的,反而對裴承州另眼相看。
雖只是同兩個孩子的交流,但言行間已能看出裴承州處事相當有條理,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從此,他們家的腦子也整整齊齊了。
笑瞧著他與三個孩子玩了一會兒,趙瑾這才問起正事:“你是何時到京的?”
“前日到京。”裴承州面色正經了許多,“皇上秘旨傳召,令我與秦王世子率先秘密帶兵回京,我們到了後也不敢聲張,便一直待在城外侯旨。”
“你們帶了多少人?”
“五千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