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些,餘生又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遺漏後,率先開啟瓷瓶將藥粉倒在手背上塗抹均勻,之後將瓶子遞給一臉躍躍欲試的王小婭。
王小婭將藥粉倒出一點放在手背上,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雄黃的味道,非常刺鼻,她立刻把眉頭皺的高高的,露出一幅嫌惡的表情。
“你叫什麼名字啊?懂的還挺多。”
“餘生,剩餘的餘,生命的生。”餘生簡單的介紹完自己。
王小婭微微點頭算是記住,轉而大大方方的替他介紹眾人,“我叫王小婭,這是我同學沈皖瑜,他叫劉明宇。”
聽到王小婭向人家介紹自己,沈皖瑜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接過瓷瓶後一直皺著眉毛,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咬牙倒出一點抹在手背上。
“這個藥粉有什麼說法?”
一路過來,劉明宇對餘生算是徹底的服了,一塊石頭,一座吊橋,一棵上了年份的老槐樹,到了他的嘴裡都變成了活生生的故事,什麼三生三世姻緣石,牛郎織女橋,搖錢樹,任何一個故事講的都跟真的一樣。
“這個就是普通的蛇藥,沒有什麼說法。”
眼看天色陰沉隨時還可能下雨,餘生不打算繼續講故事了,一路上也算見識到劉明宇盤根問底的本事了,哪還能在一瓶藥粉上多耽誤時間。
等大家都擦好了藥粉,餘生示意繼續趕路,山裡空氣溼悶,偶爾還能聽到雷聲,除了王小婭中途不小心摔了一跤,弄髒了衣服,其餘一切都算順利。
經過半個小時的跋涉,小隊四人終於翻過了岣嶁峰,眼前已經可以依稀看見侗族村落,依山傍水,延綿成片的鼓樓建築群。
當餘生站到寨門口的時候,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差點讓他掉下眼淚,上一世蘇慕就是一位侗族姑娘,餘生曾去過她老家幾回,說起侗寨,自然就要提到風雨橋、吊腳樓和涼亭,這些都是侗寨的靈魂。
“風雨橋又稱福橋,是侗寨的門戶,也是侗民祈福護寨的精神依託,過了福橋有一條純粹由青色石子鋪成的小徑,蜿蜒曲折,連通侗鄉的十八大寨,三十二小寨。”
餘生從進入寨門那一刻開始,已經開始盡職盡責的講解起來。
餘生的聲音略顯低沉落寞,講解景點的時候非常注重自己的措辭運用,很多時候會將前世的一些故事融入其中,往往都能起到奇效。
王小婭和劉明宇現在已經成為最忠實的聽眾,尤其是劉明宇,恨不得將他講的每一個故事都用本子記錄起來。
沈皖瑜稍微有些不同,之前在樊樓聽過餘生和閣老的對話,知道這些故事多半也是他編排出來的,雖然不得不承認對方有些才華,但終歸還只是小道。
越到後面,等餘生越來越投入,講出來的故事越來越豐滿的時候,沈皖瑜終於開始有些動容,她在心裡想到“這個男孩腦子裡到底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故事?”
前來遊覽侗寨的遊客不少,有些離餘生帶領的小隊比較近,聽到這些新奇的故事,一開始只是出於好奇,到後來就乾脆賴在後面一路聽過去,聽到精彩的地方時不時還有遊客喝彩,這樣一來跟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就這樣一個挨著一個景點介紹過去,很快來到了一片蘭花園,這種蘭花取名“霜蘭”,是一種只有侗寨裡才出產的名貴中草藥,對於心絞痛有其特殊的療效。
霜蘭葉片呈深紫色,有暗金色遊絲般的直紋,根莖和葉尖的位置有一層白色的薄霜,葉有鋸齒,七瓣一株。
看見霜蘭的第一時間,餘生腦海裡突然想起《孔雀東南飛》裡的一段詩詞:“今日大風寒,寒風摧樹木,嚴霜結庭蘭。”
這幾句詩詞並不出奇,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大概的意思就是““今天風大天又寒,寒風摧折了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