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大上皇定睛一瞧,這才發現是他孫兒和泰清王兩人的屍體。
突然間太上皇瞪得又大又圓的雙眼佈滿了紅絲,尼泊爾廢王給他瞪得心裡發毛,連忙說道:“老爺爺,這,這不關……”話猶未了,只聽得太上皇大吼一聲,便似發了狂的怒漢一般,舉起柺杖,不由分說,劈頭便打,只一下子,就把廢王身邊的兩個武士打翻!廢王的脛骨也著了一下,痛得在地上打滾。
孟哈赤喝道:“你這老糊塗嫌命長麼?”一抓抓著杖頭,哪知太上皇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身氣力,孟哈赤一抓竟沒抓牢,“卜”的一下,膝蓋也被敲了一記,登時矮了半截。原來太上皇雖沒習過武功,但自幼便得他母后傳過靜坐吐納的方法,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便是修習內功的基本功夫,只覺持之有恆,身輕體健,便數十年如一日的行之不輟。這數十年的功力豈比尋常,孟哈赤要奪他的柺杖,等於與他硬拼功力,焉能拼得過他?
景月上人發覺不妙,連忙從背後愉襲,伸指點太上皇的穴道,太上皇未學過武藝,內力雖強,卻不懂得運用,也不知道趨避,被他一指點中了“谷虛穴”,登時動彈不得,柺杖也就掉下來了。其實若只論本身功力,景月上人還遠不如他。
孟哈赤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打了一拐,又羞又怒,搶了武士的一柄彎刀,便過來要殺太上皇。
尼泊爾廢王剛從地上爬起,連忙喝道:“孟哈赤,他老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了麼?你殺了他,咱們還能在昆布蘭國立足麼?快快住手,快快住手!”他被太上皇打了一拐,脛骨碎了兩片,也顧不得疼痛,便過來向太上皇大獻殷勤,笑嘻嘻說道:“老祖宗,你受驚了,你放心吧,你死了孫子,我給你做孫子。”
太上皇閉了眼睛,不理不睬,暗中禱告:“佛祖慈悲,諸神保佑,讓我的蓮兒早早脫離險地。我的小順子已經死了,蓮兒,我只有指望你給我報仇啦!”
谷中蓮這時正越過宮牆,谷之華拖著她飛跑。谷中蓮忽道:
“咦,似是有人叫我!”谷之華道:“那是敵人的吆喝,蓮兒,咱們還未曾遠離險地呢。你要咬住牙根,再支援一會。”谷中蓮道:“不對,這不是敵人的吆喝,我當真聽見了,聽見……”谷之華道:“聽見什麼?”谷中蓮道:“是海哥他在叫我!”
谷之華一看,谷中蓮已是滿面黑氣,雙眼無光,心中好生憐恫,柔聲說道,“蓮兒,你別胡思亂想,你好了之後、我會替你把江海天找來的。”她見谷中蓮腳步虛浮,索性把她背了起來,使出了全副輕功,如飛疾跑。
谷之華以為是徒弟心有所思,故生幻覺,哪知谷中蓮聽到的確實是江海天的聲音,不過江海天用的是“傳音入密”之術,聲音凝成一線,雜在廝殺聲中,且又是遠遠傳來,幽微難辨,谷中蓮聽慣了他的聲音,心意相通,立生感應;谷之華卻在全副心神對付敵人,所想的只是如何脫險,因而對這聲音也就聽而不聞,錯過了與江海天相見的機會。
且說童姥姥趕回她的金輪宮,只見文廷壁與繆夫人正在院子裡和江海天惡鬥,江海天將他們迫得步步後退,即將闖進大門。另外還有一個黑衣少年,運劍如風,將宮中侍衛殺得東奔西跑。
童姥姥喝道:“哪裡來的臭小子,敢在我宮中撒野!”那黑衣少年唰的一劍向她刺來,童姥姥長袖一揮,便要奪他的寶劍。
這黑衣少年正是唐加源,他兼有父母兩家劍法之長,劍鋒一顫,驟然問從童姥姥袖底穿過,點她胸口的“璇璣穴”,童姥姥胼指一彈,“錚”的一聲,把唐加源的游龍劍彈開,唐加源一個遊身滑步,閃過一邊,正要施展追風劍法,忽覺虎口有一股麻癢癢的感覺。
原來童姥姥在他劍脊上那一彈,已使用“隔物傳功”的絕技,把劇毒傳了過去。唐加源發覺不妙,只好先閃過一邊,暫停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