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欣欣為生意,自爾為佳節。誰切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詩句高雅,譜成曲子,音韻悠揚,令人有塵俗頓清之感。
華天風不覺心中一動,細味詩中意思;似乎也可以儷釋為那少年的自我表白,那是說他志行高潔,對華雲碧決無邪念,但相遇之後,卻有所傾慕,他並不求單雲碧對他如何報答,只是出於他的本心,因而他要看護華雲碧。
華天風心道:“倘若我所揣度的當真是他的本意,那麼這少年倒也不俗。”對這少年的敵意不覺消滅了幾分,但隨即想道:
“少年人知好色則慕少艾,這少年縱然沒有壞意,但讓他和碧兒涸處,總是不妥。唉,可別要鬧出事才好。”
要知在華天風的心目之中,早已把江海天與他女兒連在一起,看成一對勢相結合的佳偶;因而見那少年將他女兒帶走,就難免多了許多顧慮。
江海天未能將華雲碧尋回,雖然也很失望,但在失望之中,也有幾分欣慰。在此之前,他是為華雲碧的存亡未卜而擔憂,現在這塊心上的大石頭是放下來了,而且儘管那少年日口聲聲責罵於他,但可以聽得出來,這也是出於愛護華雲碧的一番好意。
當下江海天將發現那個少年以及動手的經過,都對義父說了,只是將那少年責備他的說話略去不提。
江海天笑道:“聽這少年的口氣,似乎他正在為碧妹治病療傷,卻可笑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乾爹就是當代神醫。”華天風道:“天下的奇難雜症很多,我也未必都能醫抬。咱們且進這冰屋瞧瞧,我要看碧兒是怎麼過活的,”
江海天用寶劍開了一個窟窿,三人依次鑽了進去。華天風見了那張墨綠色的怪床。失聲說道:“哦,原來冰屋裡還有這件寶物,怪不得碧兒能受嚴寒。”江海天道:“這是什麼做的?”華無風道:“你摸一摸。”
江海天用手一摸,只見一片溫暖,有說不出的舒服。華天風道:“這是崑崙山特產的溫涼玉做的床,冬溫夏涼,對病人是最好不過。溫涼玉在崑崙山上還不算太難得,但要採集這許多來做一張床,卻不知要費盡幾許心力,那當然也是一件異寶了。”
江海天暗暗後悔,說道:“這麼說來,咱們將那少年趕跑,不是反而對碧妹的病體不利麼?”華天風道:“這也不盡然,只要她危險時期已過,在山下養病,那就更好得多,也無須這張床了。”江海天道:“這少年撤手就跑,卻放心得下這張寶床?”華天風笑道:“上得這靈鷲峰頂的能有幾人?能來此間的自必是高人異士,也就未必會希罕他這寶物。而且縱使有人動了貪念,要把這張床搬下去亦不大容易呢!咱們倒不必為他擔憂。”
江海天道:“這少年不知是什麼來歷,獨自住在這高峰之上、冰屋之中,屋中又有這樣一張寶床,倒是古怪得緊!他這張寶床也不知當初是怎樣搬上的?”
華天風道:“當然不去是搬上來的,想必是在崑崙山上採集了溫涼玉之後,才在這裡造的。他在這裡居住,有這樣一張寶床,縱使不是為了避寒,對他修練內功,也大有褲益,只是他為何要在這裡獨守荒山,倒是令人猜想不透。”
他們雖然猜不透這少年的來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少年對華雲碧確是殷勤呵護,決無壞意,因而他們也就寬心不少了。
走出冰屋,山風吹來,華天風吸了口氣,忽他說道:“你們可嗅到風中有淡淡的幽香?”江海天道:“不錯,但這氣味好奇怪,似乎在香氣之中還混雜著一股腥味,令人又是舒服,又是厭煩,這感覺簡直難以言語形容。”剛才他們來到的時候,大家都因為心中有事,未曾留意,如今呼吸山風,彼此印證所得的感覺,果然都感到是有這麼一股奇怪的氣味。
華天風沉吟半晌,說道:“這兩股氣味,一清一濁,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