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若有所思,走近幾步,床上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動過的痕跡,目光一轉落在落地窗邊的鞦韆椅上——他果然在裡面。
走進他,……看著縮在鞦韆椅上斜著頭睡著的人,全策想起了辰說的,他這幾天都窩在這裡動也不動,白天像是永遠的也睡不醒……看著這張並不安穩的睡臉,眉宇間輕微的扭曲使他恨不得伸手替他撫平。還是穿著昨天穿的那件衣服證實了全策剛進門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從他給他煮好湯後就一直窩在這裡了,全策猜想著。
此時,眼前的人眼皮動了動,睜開,嬰兒黑的瞳孔裡有自己的倒影,然後一絲驚訝從眼底升騰砸在自己心口,
“全策……你怎麼在這。”
被他搶去了臺詞,全策覺得無奈更多,回他,“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裡,昨晚沒睡嗎?”
“恩?……有啊,我有睡……”他想狡辯說他剛不就在說嗎?可是這麼說了全策會信嗎?他那麼聰明,而自己的謊言卻是如此笨拙。
看出他的逞強,眼底的黑眼圈著實刺眼,這不象是熬了一夜才落下來……難道真像辰說的,他一直都是這樣過的這幾天?不禁眉頭皺得更深,撇了撇嘴,看著他,
“你覺得我會信嗎?”
“……”當然是不可能會信的。傾澈垂著下巴抿緊唇沈默不語著。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床上去睡覺。”全策對於眼前放空發呆的人很懊惱,懊惱他的黑眼圈,也懊惱的他遲鈍,還有他那該死的身體。不能讓他在這樣下去了,不管什麼原因他必須在他得讓他好好睡覺,當務之急。
“啊?”抬起頭,對於全策命令式的霸道很沒轍,聽話的應了聲,“哦。”然後放下一直曲起的腿,也不清楚持續這個姿勢有多久,一著地才發現整個腿都發麻,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
全策來不及接住他看著他直直的坐在了地上,蹲下身扶住他的輕微顫抖的肩膀,擔心已經浮現在臉龐。他以為又是低血糖的緣故,好像他已經可能本能的反應了,
“要巧克力嗎?”
“不用,不用,我沒事。我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麻而已。坐一下就好了。”傾澈趕忙揮手搖頭的。
坐一下?他什麼意思,他還想在這個冰冷的地板上坐多久?全策覺得越聽越荒謬,不管他是什麼腿麻還是低血糖,反正他只想把他快點弄回床上。提起他的手一手伸到他膝下……這樣的動作他同樣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他縮在自己懷裡像只溫順得貓。而這隻一向溫順的貓咪今天卻很反常的在他懷裡掙扎起來,一邊喊著,
“全策,我自己知道走,全策!我沒事,你不用這樣!全策!”
他一遍一遍的叫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說他沒事不要緊,他不需要他的手臂,也不需要他的關心,他為什麼突然什麼都不需要了,賭氣似的把的他扔到床上,他只是想教訓他的反常,聽到床被壓迫後發出的悶響,心滿意足的看著他,
“好啊,是你說的不用我管,那你要死要活隨便你。不要讓我看見。”
……天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氣氣他,讓他立刻收回剛才的話然後像以前一樣的賴著他依著他渴求他的關心。
趴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縮在胸前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完全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安靜。這樣的沈默讓全策很是受挫,沒有他預料的那樣簡單,他甚至不知所措,他像個小孩一樣用著最爛的招數,對他,
“我走了。”……末尾他多想用疑問。
轉身欲走,全策用盡全力維護之前自己塑造的形象,冷漠又殘忍的離開,離開了就再也不管他。
可是……他已經到了門口,已經快出門了,那個人還是安靜得如同沒有呼吸一樣,沒有再叫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