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了?”
“嗯···”委屈的看著全策,嘴角還有一顆飯粒著,見對方神情嚴肅趕緊又搖頭,“沒,沒……”
全策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旁,抽了張餐紙給他擦擦嘴:“不合口味?”
出口後的溫柔把全策自己都嚇了一跳。在場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傾澈哪受得了他這般對待,白嫩的雙頰泛著紅暈,受寵若驚的就像小兔子,慌慌張張的解釋一通,“不不是。我吃的不多。”
這哪叫吃的不多,這分明就是幾乎沒吃。這樣的身體情況又不好好吃飯,傷口怎麼會好。眼下思量著如何能使他多吃一點算一點。耐著性子半哄半勸著,
“至少把雞湯喝完。別辜負了辰的好意。”
全策此話很管用,果然傾澈重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湯。粉嫩的小舌還不忘舔舔唇角,如此可愛的畫面全策腦海裡閃現的卻是香豔旖旎的鏡頭。趕緊甩掉荒謬的念頭,假作鎮定的夾了一塊裡脊肉放嘴裡。
許久,一碗湯見底,小孩放下湯勺捧著碗就起身。全策見狀趕緊按住他,
“你幹什麼?!”
傾澈嚇了一跳,鎖著肩膀放也不是,拿著也不是,聳搭著腦袋語氣弱弱的,
“我,我把碗拿到廚房。”
全策見著小孩明顯害怕,自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奈何他本就如此。哪能注意到那麼多。對他勾勾手指,言簡意賅的命令已經柔和了許多,
“坐下。”
傾澈不知他要幹嘛,全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在座位上坐下,雙手還捧著碗,活像那是他的寶貝似得,弄得全策哭笑不得。撇撇嘴,
“以後碗由別人收拾。你只管吃就是了,聽明白了嗎?”
傾澈點點頭,好像明白又好想不太明白。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全策看著呆呆傻傻的傾澈,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在所以格外拘謹,要是他在這裡坐一晚上,小孩估計也會這麼靜坐下去。
最後還是全策先離開飯廳,故作在客廳看電視。果然,沒一會兒就看見小孩搖搖晃晃的走出來,直接上了樓。那瘦削的背影總是透著超乎同齡人的落寞和孤獨,一路聳搭著腦袋,有幾個小女傭在他身後竊竊私語也渾然不知。
直到那人消失在樓梯口,全策才收回目光。電視裡放著他最討厭的韓國狗血劇。
呵,還真是狗血。
******
果然,這一晚全策再沒有見過那人。走廊盡頭的門始終緊閉著,就算中途他出來倒過幾次咖啡,抽過幾次煙,去酒窖拿了一瓶拉菲,那扇門都不曾開啟。
中途遇到辰,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思量了半天還是打住了。
菸缸裡的菸頭不知不覺漫過邊沿,就像他的心事,早已氾濫成災……困在原地的,有誰……
夏傾澈的反應太過冷靜,不對,是淡漠……若無其事的就像一切都未發生。不責怪,也不哭鬧,是他太堅強還是逞強。多想開啟那扇緊閉的門,看看他有沒有被噩夢驚擾,有沒有在夜幕裡默默流淚。那些記憶是不是在漸漸復甦,混著他給的,在那心頭蒙上了一層灰。
豈知,蒙上灰的何止是一個人的心……
黎明破曉時,全策才真正睡著。做了奇怪的夢,夢到好多年前的事。
血液,淚水、撕裂般刺痛的尖叫。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炎炎烈日穿透藍色紗幔在牆上灑下一束光影,就像夢境裡的鬼魅。
看看時間,已經下午1點。想來也不可能去公司了,開啟手機,果然有十幾個未接,還有四條簡訊。全是肖奈的,最後一條是半個小時前的,內容很簡單——
【我正在別墅的路上!】
……正在別墅的路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