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聞言,輕輕點頭……
……
丹陛下,皇庭內,已經站滿了武勳將門中人。
所有在京的各公侯伯府承爵人,此刻大都在此。
大秦雖有百萬大軍,但能領實權帶兵者,畢竟還是少數。
至少,實缺要遠比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將校要多的多。
只收復西域一仗,黃沙軍團升官進爵者不計其數。
可軍中顯然沒有那麼多實權位置留給他們,便只能在京中暫時候缺兒。
黃沙系如此,京畿系和黑遼系,亦如此。
加起來,人數就頗為可觀了。
當然,不止他們如此,長城軍團和天府軍團還有東海水師,亦是如此。
這些人,就是來為方衝、吳峰、傅安和李武討公道的。
只是,就人數而言,他們與對方相差的太多了些……
隴安伯府,現襲二等子周興,身材魁梧,滿面絡腮鬚髮,眼若鈴鐺,大聲叫嚷道:“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都是將門子弟,過過招,動動手,難免有點磕碰!
為這麼點事,就驚動宮裡抓人,這他孃的也算將門子弟?”
之前一直喝隴安伯府不對付的新晉貴爵,從黃沙軍團升上來的長武縣縣伯安修國這回終於和周興尿到一個壺裡了,亦高聲道:“這話再沒錯!將門子弟,就該有將門子弟的樣子!
總不能和那群書生一樣,碰在一起還做他孃的詩吧?
動手過招是極好的,雖然會蹭破點皮,大不了斷幾根肋骨,這有什麼?
至於鬧這般大的動靜嗎?
要我看,那幾個熊貨也都是沒出息的東西!”
兩人的話,得到了一眾軍中山頭的附和。
卻把對面數人差點沒氣出好歹來,神木縣縣男謝騰,曾是方南天舊部,之前在兵部任職,不過方南天一朝生死不明,他就被踢出了兵部,在家賦閒。
本就一肚子氣沒處發,沒想到,舊主獨子竟被欺負到這個地步,被人當街打的重傷不起。
最可恨的是,這群榮國一脈的可恨將領,居然敢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他面容猙獰道:“你們也是國朝勳貴,帶兵大將,竟敢睜著眼說胡話!!
你們還要不要臉?
方衝他們是和人比武傷的嗎?他們是被人打的!!”
周興冷笑道:“到底是沒種的慫貨!
寧侯年不過十五,論年歲是最幼的。
還是孤身一人,對上方家子,李家子,葉家子,傅家子,一個人挑他們一群。
這不是比武是什麼?”
謝騰聞言,一張黑臉漲到發紫,咬牙道:“賈家子武功……”
話沒說完,就被對面百十道厲喝聲迎面衝擊到窒息……
“好膽!”
“放肆!!”
“你不過區區一縣男,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敢羞辱寧侯之名?”
“膽大妄為!若在軍中,當拿下行杖!”
“掌嘴……”
一道道討伐聲,讓謝騰憤怒之餘,又心生悲哀。
天日昭昭啊!
什麼叫暗無天日?
什麼叫仗勢欺人?
謝騰七尺大漢,此刻都不禁晃了晃身子,一臉的悲情,眼中含淚……
天下之大,何處是說理之地?
正這時,眾人便見隆正帝在忠怡親王贏祥,大明宮總管蘇培盛的陪伴下,龍驤虎步的走來。
三人身後,還跟著一不急不緩的身影。
不是賈環,又是何人?
看到這一幕,謝騰幾個求公道的人,簡直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