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大清早就喝醉了嗎?”
謝鯨聞言面色陡然漲的紅紫,激動的還想抗爭兩句。
賈環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喚了聲:“謝叔。”
謝瓊轉頭,看向賈環。
賈環一雙黯淡無神的眼中滿是感激之色,但卻勸道:“謝叔,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也不是那麼回事……”
謝瓊聞言,又動容的看了陣賈環灰敗的臉,卻是不信,咬牙切齒道:“環哥兒,你放心。
老榮國與我定城侯府有再生大恩,只要我老謝沒死,就絕不允許有人這般欺辱於你!
欺人太甚!”
說罷,又轉頭,目光含怒,鄙夷的看了牛、溫二人一眼後,重重的“哼”了聲,轉身大步進殿。
牛繼宗面沉如水,眼神卻有些無奈的看著謝鯨的背影。
這個謝豹子,還是這個德性……
若非因為這個火爆的脾性,他也不會一直壓著他不許他去九邊帶兵打仗,太魯莽了……
收回目光後,牛繼宗又看向賈環,道:“一切,等下朝後再說。”
賈環點點頭。
牛繼宗、溫嚴正兩人不再多言,大步進殿。
施世綸在其後,上下打量了番賈環,見其眼神雖然灰敗,但卻無甚怨毒戾氣。
也就相信了賈環“私事”之說,點點頭後,徑直進了殿去。
其餘的武勳大將,也有想攙扶賈環一把的,卻都被他謝絕了。
還不至此。
待武勳們都走罷後,最後面,才露出一人。
雙眼中滿是疼惜的眼淚,顫抖著嘴唇走了過來,看著賈環道:“環兒,你這是……怎麼了?
你為何要這般苛責自己?
這不是你的錯,家裡沒人怪你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孝之始也!
你怎麼……你怎麼忍心不孝啊!”
憐子之情深,令賈環都有些動容。
只是,不遠處的那些宮人,看似在清掃或者路過,可一雙雙眼睛不時掃過來,耳朵更是高高豎起……
賈環心裡冷笑一聲,對賈政溫聲道:“爹,咱們進去吧。回家再說……”
不是他想故意戲耍賈政,實在是……賈政是個書生,身邊的清客又多有問題。
賈環若將事情真偽告訴他,賈政絕難藏住心事……
聽到賈環之言,賈政很想發脾氣,直接帶著賈環回家。
可是,他到底還是不敢。
他是儒教子弟,君臣思想,根深蒂固。
只能含著熱淚,攙扶著賈環,父子二人,在百官最後,一步步邁入大明宮。
當賈政扶著賈環,從殿門口,一直緩緩走到最前方,送他站在武勳之首時。
光明殿內一片寧寂,目睹著他們父子前行,氣氛異樣。
有義憤填膺的,也有漠然無視的。
有眉頭緊皺的,還有,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
而這時,隆正帝在蘇培盛的陪同下,緩緩從殿後轉了進來,於龍椅上坐下。
他高坐龍椅,面無表情,一雙微眯的細眸中,森冷的目光掃視著這座大明宮光明殿中三叩九拜,山呼萬歲的文武百官們。
隆正帝心中沒有任何得意之情,因為這些人已經叩拜了他二十年。
但這些叩拜中,他感受不到一分敬畏之意。
這群罪該萬死的國之蠹蟲,他恨不得將他們統統殺光!
“眾卿平身。”
森冷無波動的語氣,讓殿內眾臣覺得,他們叩拜的不是人間至尊,而是一座冰山。
這也讓他們愈發覺得,皇帝還是繼續做泥塑的好,一旦讓他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