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愛那小子的話,”他嘲弄的看著她,“你是大可以嫁給他,讓他扛起大筆的債務,而你願意讓他一生都毀在你的手上嗎?”
他的話如同刀一般砍向她,痛苦將她的心撕裂,不再完整。
“我要出去一下。”她撐著虛弱發抖的雙腳,幽幽的說。
“你想做什麼?”徐志航緊張的問。
“如你的要求,”她穩穩的目光直視著他,裡頭沒有任何的溫度,他不再是她的父親,而是毀了她一生的惡魔,“我會跟維傑劃清界線,斷得一乾二淨,然後跟賴大哥結婚到香港去。”
“你確定?”
她肯定的點頭。他說對了一件事,就算是她死,她也不會想要維傑投身在這一團亂中!
徐志航立刻點頭,“好吧!你去。但記住你說的話,你會跟賴嶽軍結婚,絕對不會食言。”
“我知道。”她沒什麼力氣,機械化的說道:“我會跟他結婚,向他拿到錢,幫你渡過難關。”
不想再留下來看父親得意的嘴臉,她拿起皮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遲疑的,徐以芸按下了門鈴,門幾乎是在同時間開啟。
她難掩沮喪的走了進去。
“為什麼要按門鈐?”溫維傑站在門口看著她,“你有鑰匙不是嗎?”
她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後越過他。
溫維傑靜靜的將門闔上,心中某個聲音告訴他,有些東西不對勁,但他捺下性子,等著她開口。
“其實你大概也已經猜到,”她低頭摸索著自己的皮包,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竟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我是拿鑰匙來還你的。”
他打量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沒有伸出手拿過她手心中的鑰匙。
“你似乎高佔了我,我可沒料到你現在來這裡是為了還鑰匙!”溫維傑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為什麼?”
“我們的關係應該結束了。”她握緊拳頭,發現講這些話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來得困難,“我下個月初訂婚、月底結婚,結婚之後,就要到香港去。”
徐以芸深吸了口氣,等著他開口,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可以應付他的怒氣,若他要咒罵或是大吼,她都可以接受,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感到眼眶紅了。
“你……沒話說嗎?”她覺得困難的從喉嚨中擠出這些話。
“你希望我說什麼?”他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若我對你提出要求,要你打消嫁給別人的念頭,你會嗎?”
她已經把自己逼到了絕路,再也沒有退路了。
“我不會。”她要自己不要思考,待會兒,她可以心痛的放聲大哭,但不是現在!她從口中吐出預擬的說詞,“我突然發現,原來我無法忍受平凡的生活。”
“狗屎!”他啐了一口。
她倒抽了一口氣,但依然硬著頭皮說道:“你是靠女人包養過活的男人,我們本來就不配,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分開最好。”
溫維傑冷冷的看著她。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徐以芸眼神空洞的續道:“你一無所有!我要的是賴嶽軍那種能給我優渥生活的人。”
“這不是你!”
她忍不住發出笑聲,這笑聲聽在她的耳裡都覺得淒厲,“你瞭解我多少?其實我本來就是這種女人。”
“以芸!”他警告的看著她,伸出手要捉住她。
但她連忙一躲。不能,她不能再讓他碰到自己,不然她會無法思考,忘了一切就只為與他雙宿雙飛。
“別再來找我,不然我會報警!”沒給他有反應的機會,放下鑰匙,她猛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