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劍便噴了出來。
血瞬間被風吹去,幾滴血濺落在沈清猗握著槊杆的手背上,她的心一緊,仰了頭向上望去。
便見黃沙中一點烏光射來。
蕭琰臉色一變,她沒想到對方竟然射出暗器,而且是射向沈清猗的方向,想也沒想,回刀擊去。那人趁她回刀,黑劍刺向蕭琮的方向。
蕭琰一刀擊中暗器,那暗器卻瞬間爆了開來,竟是一個子母窠暗器,母窠被擊爆,圓窠內的上百粒鋼珠便四竄飛射出去。
危急之間,蕭琰擲刀,撲身。
那一刀,呼嘯著旋轉了出去。蕭琰同時撲向沈清猗。
她擲刀的同時,一名侍衛已經向著偷襲者劍尖落下的地方撲了過去。
偷襲者的劍很細,但很長,足有五尺,他相信那一劍下去,即使落劍的地方有兩個侍衛的身體疊加,也能穿透兩人的身體刺中蕭琮——那一劍的落點,將是蕭琮的心臟。
但是呼嘯盤旋飛來的那一刀,將恰恰撞在他細劍刺下的軌跡上。那一刀盤旋而來的力量,偷襲者瞬間判斷他的劍會被撞斜。他當機立斷,身形順著風一閃,避過那一刀。細劍再度刺出。
蕭琰擲刀時撲向沈清猗和她身上的菘藍,用身體擋住了迸射下來的鋼珠,抬眼便見那偷襲者順著風打旋撲下,向下方刺出了第二劍。她右手按在沈清猗握著槊杆的手上,內力凝聚,肘一撐地,飛身將一丈五的長槊拔了出來,菘藍被這股大力掀翻在地,蕭琰只顧得左臂一抱沈清猗,右手握著長槊橫掃過去。
她這一槊掃向那人的劍而不是那人的身體——如果這人是死士或刺客組織的刺客,很可能會為了刺殺目標而不惜命。
長槊與劍身交擊,蕭琰內力雖勝對方,卻是倉促發力,兩人都被震得身子後退。
那偷襲者被震得後退卻是逆著沙暴,反被阻了一阻。蕭琰卻是順著沙暴的方向震出去,便被狂風吹得更遠。
但偷襲已經沒了再刺出一劍的機會,這麼幾息間,蕭氏另一位登極境後期已衝破攔阻,人未至,刀風已至。偷襲者見事不可為,身影一轉,避過這一刀,順勢隱入漫天黃沙中遁去。
蕭琰身在半空鬆了口氣,轉眼卻見被她掀翻在地的菘藍因沒了固持物,已被狂風捲上了半空,正向峽谷落去。
她吃了一驚,左臂摟著沈清猗不敢放下,右手握著的長槊在地上一點,讓身子向峽谷的方向飛得更快,長槊一橫,用槊上的柔力攔住菘藍的腰,一個旋力將她擲回沙礫地上,槊尖跟著落在她面前的沙礫地上,入地八尺,喝聲“握住!”菘藍雙手立即攥住槊杆。
蕭琰這時攬著沈清猗已經在峽谷的上空,她吸一口氣,右足尖點左足尖,便待借力向前躍到沙礫地上去,但一道黑影卻呼的朝這邊砸了過來,竟是那最先攻過來的那褐袍人,身上鮮血直流,被隱衛震飛,恰恰撞向這邊。
蕭琰暗罵這什麼運氣,只來得及向前擊出一拳,將那不知是死是活的褐袍人震斜開去,自己也被反震力震得往峽谷落去。
百忙中她只叫了聲:“抱緊我!”
沈清猗雙手摟緊她脖子,即使在跌落峽谷的這種生死危機下,她的眼眸仍如初雪般冷,清,靜。
“別慌。”她的聲音也如幽澗之水,寒清,冷靜。
蕭琰瞬間沉靜下來,左臂攬著沈清猗的腰,右手往峽谷崖壁上抓。
這峽谷的崖壁是砂礫形成,不是特別堅硬,蕭琰運氣於指,五指利如鋼爪,一路抓著崖壁哧啦啦落下七八丈後,右手插入崖壁,終於穩住了下落之勢。
沈清猗向下望了望,道:“下面好像有塊落腳的岩石。”她聞到蕭琰身上的血腥氣,猜測她受傷了,心中急躁,聲音卻依然平穩。
蕭琰往下看去,下方十幾丈處果然有一塊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