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體並不是本尊,若是因為自己而死了,對一個從沒殺過生的楊mimi來說,那真是一輩子也心安不得了。
先是對死亡的後怕,再加上對這個小姑娘家人的愧疚之心,楊mimi倒覺著身體的疼痛不算什麼了。
沒過一會,太醫也被請了過來,他先是給楊mimi把了把脈,又看了一下臉上的傷,最後才取出藥膏寫好方子交給了一旁的下人,又很是仔細的叮囑了一番外用藥和內服藥的用法。
等太醫診治過後,太太才開口問道:“太醫,你看我這孫女的傷要不要緊?會不會留下疤痕?”
太醫倒是耐心的回道:“夫人放心,姑娘的傷多是磕碰的淤青,雖然額頭上還存了些淤血,但只要仔細按方擦抹藥膏,過上一月應能痊癒。”
太太聞言大鬆了口氣,畢竟女孩家講究多些,更何況按自家的家世還要經過選秀才能成婚,若是真在臉上留下疤痕的話,那難免就要在選秀第一輪被撂牌子了,雖說自家也不是靠女人求富貴的人家,但家裡的女孩要是第一輪選秀都沒過的話,以後找婆家都找不到家世相當的,那可委屈死自家孫女了。
太醫眼看著看診完畢,這就要起身告辭了,哪知正在此時一旁的奶孃上前兩步,湊到太太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兩句,直唬的太太三魂丟了七魄,忙把太醫留下焦急的說道:“聽許嬤嬤說我孫女剛才醒來的時候直說認不得大家,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莫不是磕壞了腦子?”
太醫一聽也納悶了,但能在宮裡做太醫的又有幾個簡單的?那嘴皮子都練得老利索了,趨吉避凶的本事高杆的很。所以他半點驚訝沒露,故作沉著的捋著下巴上的鬍鬚慢悠悠的說道:“許是姑娘頭部受到撞傷所致吧等姑娘醒後夫人可以細細詢問一番,若是姑娘說話條理清晰倒沒什麼,若是一片稚兒般懵懂或是胡言亂語,那……”
這未盡之言不言而喻了,就差沒直接說楊mimi很有可能撞成個傻子或瘋子了。
太太一聽更急了,一邊示意身邊的丫鬟給太醫塞紅包,一邊細細的詢問如何醫治。太醫也不敢打包票,這腦子上的病可大可小,他們做太醫的為了明哲保身那就沒有一個敢把話說實在的,就是十成把握醫治好的小病都得說話留一線呢。
所以老太醫乾脆拿楊mimi仍舊昏迷做藉口,只說等楊mimi醒來後他再看情況醫治。
最後太太也鬥不過跟皇帝都敢耍心眼子的太醫,只好叫人好生送了出去。等太醫一走,太太立馬臉色撂了下去,揮揮手直接叫人把這一屋子伺候楊mimi的奴才全都拖出去打板子。自家孫女都好壞未知了,還能饒得了奴才們?
楊mimi聽到一屋子奴才被拉走的聲音,連個敢求饒的都沒有,不禁心裡的愧疚又多了一分。她本來就是個善良的人,在現代時連只雞都沒殺過。而剛來這兩天卻因為自己魯莽的行為害得那些奴才們挨板子。
她可是知道古代治療設施不完善,萬一哪個承受不住沒了,豈不是她的罪孽。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也算是她害得。
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楊mimi經過此事徹底懂了。她雖然不敢肯定自己真活在這裡而一輩子不害人,但還存著自己的底線並把生命當回事的楊mimi卻初步制定了自己的行事方針。
聖母,她做不來。但最起碼她能保證到不為自己的錯誤讓身邊的人跟著受罰。雖然不瞭解清朝環境的楊mimi以後難免犯些不自知的錯誤,但愈加謹慎的性格到底堅持了楊mimi的一生。
這具身體被楊mimi折騰的不淺,沒一會楊mimi僅剩的清醒也沒了,徹底陷入了昏睡中。等楊mimi再次醒來之後,已經第二天了。
她睜開眼看了一下頭頂,當看到四周的床帳後,楊mimi長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