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音未落。莊賢一向笑眯眯的丹鳳眼,卻在看到空中飛行的箭羽時,驟然睜圓了。
只見劉戎射出的這一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躍過制高點之後。箭身開始下降,劉戎用細頭繩捆綁出的菱形箭頭,受到空氣阻力的擾流影響,居然讓箭尾的箭片,在空中如同螺旋槳一般自旋起來。
輕箭的箭片和羽毛,本就比重箭要大。
如此一來,箭羽落地的時間,如果不計空氣阻力的話,就只由高度決定;若有空氣阻力,則下落就會花費更長的時間。
“根據平拋運動的原理:落地時間越長,飛行距離也就越遠。嘿嘿……”
清晨的陽光終於穿越厚厚的雲層,灑向大地。
百步之外的箭靶上,那支經過簡單改裝的輕箭,帶著旋轉插進靶心,尾巴處的箭片猶在顫抖。
“耶——!”
劉戎歡呼雀躍地丟開手中的弓箭,一股腦兒跳下支架。
由於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也沒有休息,劉戎跳下來的時候,腿腳一軟,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卻渾然感覺不到疼痛,馬上又爬起來,一路大聲歡呼著,跑向箭靶。
謝瑜站在木材堆上,眯起一雙深陷的黑眼圈,回眸對郭搏雄露出一個睏倦而欣慰地微笑。
“守了一夜,還是有收穫的哈!郭兄?”
郭搏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校場之上,在箭靶面前蹦蹦跳跳,高興得不得了的劉戎。
他混沌的眼眸漸漸清明起來,最後化作一抹度過寒冬的初春暖意,在眼底漫溢開來。
“她有兩下子嘛,不錯。”
與此同時,江英傑滿頭黑線地在營門口語無倫次,“怎麼可能?那個太監居然射中了?還是紅心!一定是湊巧!對對對,湊巧……也許是被風吹的……”
他身邊的莊賢手託下巴,流光溢彩的丹鳳眼內,倒映著劉戎興奮的身影,“嚯……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天劉戎回到家之後,睡了三個月以來,最香的一覺。
以至於她睡下去的時候是白天,醒來的時候,還是白天。
謝瑜側躺在她身邊,看上去恬靜安詳,呼吸勻長。
一切都如同雨過天晴一般,心情是從未有過地輕鬆。
劉戎在床上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坐起來時,不經意地低頭一瞧,卻瞬間嚇青了臉。
身下的床鋪席子上,赫然一灘深紅色的血跡。
劉戎再一看自己的褲襠,頓時整個脖頸連著耳根都燙紅了。
她來月經了。
印象中,穿越之後,好幾個月,這姑娘都沒有來過這個。
劉戎之前還在猜測,這姑娘是不是正好在發育得比較尷尬的年紀。
如今這段時間的劇烈運動,加上劉戎的身體本就健康,也就絲毫沒有肚痛和徵兆,就此來了初潮。
劉戎之前有心事纏身,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也就沒注意……
這下該怎麼辦?偏偏在這種時候……
要是讓郭搏雄知道了,肯定又不讓自己上戰場。
可就算他不知道,自己也沒法去啊!
那天光聽莊賢說,從成都到二渡口,就要走兩個月。何況是三渡?
這年頭,又沒有衛生巾,來一次,不全穿幫了嗎?
等下,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眼下身邊就躺著一個男人啊!
若等下他醒來,看見一床的血,我……以後還用見人嗎?
劉戎著急得手足無措,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思及此,率先扭頭望向床鋪內側的謝瑜,同時耳邊也傳來外間的一聲抱怨。
“主公這一覺睡得也太久了,飯也不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