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磚一瓦別出心裁;飛龍臥鳳,一筆一劃巧奪天工。一見,便知是富貴人家。聽到人馬聲音,已有護衛進去通報。剩下的又有一半迎上前來,止住隊伍前進,領頭的一個不減氣勢,朗聲說道:“何人造訪雲河山莊?”
酈容與仍坐在馬上,慢慢說道:“雲河縣新任縣令李融造訪,速去通知你家老爺!”
“是。。是,大人,請稍候!”
一眨眼,山莊裡燈火全都亮了,彷彿白晝。一個五十上下的男子精神矍鑠地在幾個中年男子的簇擁下快步走了出來,一雙老目炯炯有神,早看到酈容與身後黑壓壓的一片人馬,又不露痕跡地將酈容與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來人面目清秀,眉間卻自有一段英姿颯爽,尤其是一雙明眸淡遠幽邃,與他的年齡並不相稱,又兼之前聽到的訊息,心知絕非等閒之輩,拱手跪下道:“雲河山莊雲建瓴領一家老小拜見欽差大人!”霎時唰拉拉跪倒一片。
酈容與與沈存章相視一眼,這老狐狸,她明明讓人通報的身份是縣令大人,且尚方寶劍是皇上交給紀仕林,然後由他交給自己,保密之事做得實打實。雲建瓴怎麼知道自己是欽差大人?!看來,她和沈存章來此的風聲走漏不少。到底是誰?
她慢悠悠下了馬,笑道:“雲莊主無需拘束,快請起!”
雲建瓴等人隨即立身,他一臉慈眉善目地笑道:“當今英雄出少年。大人真是年輕有為啊!”
“雲莊主過獎。”
“爺爺!”雲款衣在沈存章身後徘徊了許久才走了出來,一把撲到雲建瓴的懷裡,嚶嚶哭泣。雲建瓴身旁的一個男子驚愕道:“衣兒,是你?”
“爹,是衣兒。”雲款衣抬起頭,目光恨恨剜了一眼站在他們身後見到她花容失色的雲款心,什麼也沒有說。賤人,你欠我的,我一定會還給你!
雲建瓴訝異地問道:“衣兒,你怎麼會跟欽差大人在一起?”
“爺爺,是李。。。是李大人及時從惡人手裡救了衣兒!”雲款衣將及時兩個字咬得十分清楚有力。“爺爺,這件事說來話長,李大人剿匪辛苦了半夜,您還是快讓大人和各位官爺進莊去休息吧!”
剿匪?雲建瓴心裡又是一驚。但他來不及多想,這個不速之客絕對不可以輕易得罪,思罷他笑道:“瞧我老糊塗了,大人,快請莊子裡坐!”
☆、河清海晏最美
雲河山莊畢竟是大,將一千精兵與一些俘虜妥善安置後還綽綽有餘。雲建瓴親自帶酈容與來到一處雅緻清幽的別院,環顧四周,花繁樹茂,曲徑通幽,別有一番意境。如果不是見過了郊外毛頭兒破敗的茶館,以及路邊那些面如死灰東倒西歪的難民,酈容與打死都不會相信雲河縣是一個“不毛之地”。雲建瓴時時留意她的臉色,見她神色頗有些訝異,便故作愀然道:“大人,這都是祖上留下的宅子,都幾百年了。到我雲建瓴,也不曾添得一磚一瓦。這些年慘遭大荒,我雲家守著這一處宅子,早就拙荊見肘。”
“雲河山莊上上下下也有上千口人,處處要開銷。又逢天降大旱,而云莊主還能保得住這份祖宗家業,想必十分不易。”
“大人說的是。有云家列祖列宗在上,我雲建瓴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酈容與在門前停步,“天色不早,叨擾了雲莊主大半夜,本官心有不安。”
“大人哪裡話!大人駕臨,使我雲河山莊蓬蓽生輝,實乃三生有幸。夜色已深,我就不打攪大人休息了!”酈容與笑了笑,目送雲建瓴等人離去,方才推門而入。
這一晚,北風呼嘯,雪花越來越密。第二天一大早,推開窗子,就一股冷氣湧入,窗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亭臺樓閣,假山小塘,全都覆蓋上了一層厚雪。雲建瓴早已派人送來了上好的狐裘大襖,一直在門外等候。酈容與才收拾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