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清雅的百合花。
她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看著身上已經換上了寬大的藍白條的病號服。
她微微的下床,病房很奢華,地上鋪著白色的絨毛地毯,她赤腳踩在上面,腳底一片柔軟,輕飄飄的。走到配套的洗手間,那寬大的鏡子裡,一個消瘦萎靡的女人,一雙眼睛黑洞洞的毫無神采。
她顫巍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傷,那尖銳得疼痛深深的提示著她昨晚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手無力地滑落至胸口,陷在一片痛楚之中,滾燙的淚珠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來。
那種恐懼,垂死的掙扎一遍又一遍的襲來。
陳池走進來室內一片安靜,看到床鋪上空無一人,頓時心頭一悸,快速的走到洗手間,看到她坐在冰冷的地磚上,頭埋在胸腔,身子一抽一抽。
&ldo;桑榆‐‐&rdo;陳池的聲音驀地提高。
一雙微涼的手扶起來了她,在陳池的手碰到她的一瞬,桑榆的身體猛的僵了一下,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縮了一下,她茫然的回頭看著他,一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直溜溜的看著陳池,只有空洞的死寂。
陳池的手驀地一緊,&ldo;桑榆‐‐&rdo;他無法抑制的心痛,是呀,他再責怪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親手把桑榆送入了危險之地,那晚他要是冷靜下來好好的和她說,她也不會衝動的跑出去,也不會‐‐
桑榆沒有說話,眼淚撲簌撲簌般地落下來。
陳池擁著她,右手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讓她冷靜下來,&ldo;你很好,什麼都沒有發生。&rdo;陳池的聲音泛著哽咽,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直到他感到胸前的衣服一片打濕,冰涼的貼在他的胸口,冰凍了他那顆心。
空氣靜靜的流動。
直到哭的累了,她閉上了眼,雙手揪著陳池的衣服。陳池待到她安靜下來,把她抱到床上。一直坐在床邊,眼眼睛裡布滿了血絲,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放佛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挽起她的袖子,入眼的就是手腕上一圈青紫,指尖輕輕的覆上去,肌膚冰冷,桑榆的手微微的一抖。
&ldo;對不起‐‐&rdo;他彎下頭嘴唇輕輕的吻下去,恨自己當時怎麼那麼狠心,這一圈青紫都是自己弄上去的。終於,她痛,他心如刀絞的懊悔。
桑榆沒有回話,只是慢慢的一寸一寸的縮回手,陳池抬頭看著床頭的藥膏,僵硬地拿了過來,一手小心地解開桑榆的病號服。
當他的手剛剛觸到她的領口時,桑榆的手驀地就揪住他的手,指甲尖銳的扣進他的手,整個人越發的顫抖起來。
&ldo;我‐‐給你上藥‐‐&rdo;陳池低下聲說道,嗓子微微的乾澀發啞。
可桑榆彷彿什麼也沒聽見一般,依舊揪著他的手,不肯鬆手,是個圓潤的指甲越來越泛白。陳池看著她這個樣子,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終是鬆開手。
輕輕地替她籠好被子,看著這樣的她,自己的心就在被刀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眼睛泛著紅絲,手緩緩的垂下來,轉頭看著看著窗外。10底的秋天,梧桐葉漸漸泛黃,秋風掃梧桐,讓人越發的感到清冷。
他抿著唇畔,眼前一片片地飄落的梧桐葉,蕭瑟感頓時襲來,閉上眼睛,慢慢地遮住了眼中那沉重的傷痛
葉向東一大清早來到市辦,收到一個黃色的快遞包。回到辦公室,他拆開一看,頓時不可抑制的寒下了臉。
迅速地給桑榆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一直傳來機械的人工回復,&ldo;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