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草。
孔妹力還在掙扎,含羞草也縮成了一束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街上到處都是植物人,憑什麼就抓我們。”
“你沒見到滿城的警察嗎?戒嚴前住在這裡的居民都是登記過的,失蹤了馬上就會被發現,你們這種從外頭進來的新人最適合了”他邊說邊繞著兩人的床轉,“真難得啊,你們的身體看上去真不錯,上次捉到的跟個排骨似的,沒幾下就掛了。”
孔妹力道:“你們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不是應該儘快研製出對付變異動物的東西嗎?”他心裡罵個不停,這鐵鐐怎麼扣得那麼嚴實,一點縫隙都沒有。
白大褂戴了手套的手捏住了含羞草,孔妹力渾身一顫立刻別開頭,但那隻手像蛇一樣如影隨從,白大褂說:“你別擔心,變異動物有別的研究員負責,這裡的實驗都是我私人的興趣,說不定對付那些動物的方法就在你們身上呢。長草之後不可能只有不用吃飯這個有點吧,你有沒有什麼別的特殊技能?”
“沒有!毛都沒有!快放開!”孔妹力恨不得自己頭上長的是豬籠草,趁那個噁心白大褂動手的時候狠狠啃一口上去。
白大褂把含羞草左右翻看了一遍,撇撇嘴,走到了曾品的旁邊,孔妹力伸長了脖子喊:“曾品!醒醒!”
曾品沒反應,白大褂好奇地把左手伸進了小籠子裡,孔妹力最後一吼:“唐家風來啦!”曾品猛然驚醒,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小籠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噁心地摸來摸去,他的身體早思考一步做出了反應——
蘋果似的小籠子突然膨脹,像一張猙獰的大嘴,一口含住了白大褂的整個手腕。類似手術室的房間裡立刻就響起了混亂的聲音,白大褂揮動剪刀扎向小籠子,但豬籠草比他更快地恢復了原狀,他紮了個空。白大褂的手上沾滿了粉紅色的粘液,他氣憤地甩了曾品一巴掌,然後拿起旁邊的床單擦手,擦著擦著,他臉色白了下來。他放開床單,只見左手的面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著,漸漸地面板消失了,血湧出身體,肌肉的紋理暴露在空氣中。最近的一個研究員立刻跳開了,“組長,你的手!”
白大褂自言自語道:“不對,這些一定是幻覺,要不然我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孔妹力用眼神對曾品表示了嘉許。白大褂左手的腐蝕還在繼續,現在已經可以見骨了,白大褂沉不住氣衝了出去。剩下的幾個研究員面面相覷,只得把孔妹力和曾品送回白色牢房裡,而且他們怕再出事遠遠給兩人射了兩槍麻醉才敢上來搬人。
孔妹力在白色牢房裡第二次醒來,不得不說,真的是鬆了老大一口氣,原來那個白大褂是組長,那麼他和曾品算是逃過一劫了吧?
“曾品,你的植物肢好牛逼啊!”他忍不住誇讚道,曾品有點膽怯地看過來,勉強笑了一下。
孔妹力開始想,自己的植物肢該不會真的是一無是處的吧?
27第27草
不知道過去多久,可能很長也可能短,在絕對安靜的空間裡時間的流逝在感知上近乎停滯,孔妹力幾乎沒合過眼,對門的曾品應該也是,唐家風的實力他不清楚,但他家黑萌萌的能耐他是很有信心的,他們就在籠子裡一整天了,為什麼還沒動靜?
帶著這個疑問,他們又被人拉到了那個手術室,不知道是不是植物人的體質特殊,孔妹力感覺比昨天輕鬆了一點,麻醉的效果似乎變弱了,他偷偷側了一下腦袋,兩邊有許多淡藍色的門,牆壁雪白,就像天花板那樣。他卻沒看到任何像窗的物體,自然也沒辦法從光線判斷時間,這裡根本沒有陰暗的角落,白色的光充斥在每一個夾縫裡,就像這裡是光明之神眷顧的場所。
一切像不久前那樣如法炮製,他和曾品躺在鐵床上被升了起來。白大褂坐在輪椅裡,左手裹得像個粽子,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