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一個大男人,竟是嗚嗚哇哇的嚎啕大哭起來。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大殿內眾人原本剛剛聽了《離殤》還沒有緩過勁來,此時被他的哭聲一引導,竟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楚雁回被他摟得快出不了氣了,卻是沒有推開他,無聲的陪著他流淚。說到底,他不過也是一個被自己的母親玩弄了一把的可憐人罷了。
楚襄兒眼睛睜得圓圓的,雙手緊緊的抓著身邊小溫氏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爹與楚雁回抱在一起,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了剛剛的教訓,竟也沒有忘記壓低聲音,“娘……娘,我是不是聽錯了?楚雁回那個小踐人居然是爹的女兒?”
只是溫宜蘭眼中淬著毒,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就連手臂被楚襄兒抓得生疼也沒有反應。倒是老溫氏睨著一雙精光矍鑠的眼睛,壓著聲音介面道:“是不是還不一定呢!”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了?!如果楚雁回是她的姐姐,會不會太戲劇化了些?關鍵是,靖王世子怎麼能做她的姐夫呢?
楚襄兒想到這些個可能,不甘的瞪著楚雁回咬了咬唇,沒有再說話。
楚荊南的哭聲已經淡了下去,輕輕的將楚雁回從懷中推出來,近距離的打量著楚雁回,眼中明明流著淚,嘴上卻是掛著壓制不住的喜悅的笑容。
他實在沒想到,他和青兒的孩子還活著,而且她將她教育得很好,她是那樣的優秀,就像是天上最閃亮的那顆星星!
“嗚嗚……”楚荊南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兒,再次喜極而泣,管他什麼顏面,管他什麼男兒流血不流淚,他的女兒還活著比什麼都強!“回兒,爹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你們還活著,真好,真好!”
活著,真好……
沒有太多感性的話,但是楚雁回能感覺到他的喜悅,他心底的顫動和最真摯的期盼。
楚雁回吸了吸鼻子道:“是的,我和娘都好好的活著!”
“岳丈大人,你把我女人弄哭了!”
一道藍影閃到他們跟前,聲音甕聲甕氣的昭示著他的不悅,緊接著,他霸道的將楚雁回給拉回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的為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楚荊南手中一空,看著對待珍寶一般為楚雁回拭淚的俊美男子,無奈的笑了。
“宜城縣主。”
老溫氏在小溫氏和楚襄兒的攙扶下走過來,“原本老身不該懷疑的,可是我家荊南尋了十年都不曾尋到阮青母女,早便認定她們已經死去了,眼下十五年過去,為何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還有意彈了一曲《離殤》,就不得不讓老身懷疑你的動機了。”
楚雁回看向一臉精明相的老溫氏,連假裝的笑臉都吝嗇給她,微揚著下巴問道:“溫老夫人,你以為本縣主有什麼動機?”
“你有什麼動機老身怎麼知道?老身只知道阮青和楚雁回這兩個名字並不是什麼秘密,當年阮青於南城牆上彈了一曲《離殤》的事更是人盡皆知,再加之你和靖王世子關係斐然,要想知道阮青的生辰簡直是輕而易舉。”老溫氏言辭鏗鏘的道:“請原諒老身的謹慎,畢竟定北侯府不是一般的人家,你不能只憑阮青的名字和生辰就讓我們相信你是荊南的女兒。”
“當然不能只憑這樣。”楚雁回道:“只是本縣主很好奇,溫老夫人你何以這麼肯定的以為我們母女已經不在人世?莫非當年你看著我和孃親遭遇了不測?比如……”說著她頓了一下,眯著眼睛,提高音量吐出兩個字:“跳河!”
老溫氏神情微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是不知道還是裝傻?”楚雁回冷笑著毫不客氣的道:“當年斥候來報,我爹戰死沙場,你與溫宜蘭找了個道士,指責我和我娘是災星,剋死了我爹,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