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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走著,各種不妥請捉,愛你們。
☆、前夕
長音殿內安靜如昔,錯金博山爐裡的檀香燃燒殆盡,唯有香氣隱隱繚繞,綠釉連盞燈臺上的燭火忽明忽暗,搖曳不定。三生輕手輕腳,先添了香,後拿了小銀剪,將燭花一一剪去,回頭望向倚在芙蓉榻上專注於醫書的安平大君,忍不住問道:
“殿下,…。。真的,要掌燈嗎?”
他和三石都是安平大君的近侍,也是他願意信任的人,所以有時候,有些話本著好意,不吐不快三生就會說出來。比如今晚,他基本可以確定他的妻主無論如何都不會應召,哪怕只是來看望殿下。因為據他剛剛探知的訊息,駙馬梁沛在外奔波了一天,疲累至極,回到大君府,進了流霜殿,倒頭臥榻,連衣服都沒顧上換。
安平面上波瀾不驚,聞言緩緩起身,透過鏤花月影紗窗,向外望去,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之前找機會從梁沛那裡借了本醫書,看了幾遍,今天又從下午看到晚上,眼睛開始發酸,仍舊是一知半解。這樣做,並不是多喜好醫術,而是為了和她有話說。只可惜,駙馬似乎與他無話可說,雖是夫妻,兩人並不常見面,甚至還不如他們成親之前遇到的次數多。
“掌燈。”
他微蹙了長眉,淡然說道,壓制著心頭濃烈的期盼。
掌燈,是自本朝開國以來,大君出降,與駙馬同房共寢必守的禮制。駙馬尚君,居大君府邸,無詔不得登大君寢殿,若大君有意與駙馬同寢,便差府中詹事在殿前飛簷下掛一對兒大紅綃紗燈籠,藉此傳召駙馬,以彰顯即使共同生活,也該君臣有別,體現皇家兒郎的尊貴和顏面。因為這樣的約束,做駙馬除了榮耀門楣,大多數時候,她們都在自己高高在上的夫郎面前矮著半截,不似尋常百姓家夫妻間相敬無隙,親密自在。
旁的皇子婚後生活是什麼樣安平不知情,只到了他這裡,成親月餘,掌燈月餘,都沒將駙馬召進自己的長音殿。
這樣的憋屈,沒法子去跟人訴說。怨她抗旨不尊麼?傳出去還不成了別人的笑柄。怪她太過忙碌麼?聖上當初為了體恤他這個兄長,新婚還令奉醫局特地準駙馬休假一月。但這一個月裡,梁沛大部分時間候在梁府,守著病重的老主父馮氏,盡心侍奉;再不然,就為她三妹梁波的事情四處奔走。偶然見到他,也不過給他例行看診,問候幾句,叮囑他尚未痊癒,多需靜養,不過三兩句話,就把他滿腔情意堵回去,之後急匆匆告退,再不見人。
只是安平自己能感覺到,身體比之前大有起色,賜婚聖諭下達,他就開始很認真地,按照她的囑咐將那些湯藥一頓不拉的喝著,如今只要不過於勞累,便和正常兒郎沒什麼區別。她是大夫,總勸他靜養。可是…。。靜養到什麼時候她才肯和他同榻而眠?
梁家多事之秋,她是府中梁大學士唯一能指望的女郎,諸事繁雜,他能理解。他去梁府盡孝,眾人皆知大君尊貴,闔家上下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鬧得他也不自在。他有府邸,規模建制非梁家可比,是以梁家也不挽留,怕過了老爺子的病氣給他,以至於他每天能見上樑沛一面的期望,都變成了奢望。
他不是糊塗皇子,多少能察覺到她在逃避。如果梁沛在意他,無論如何都會尋找機會和他在一起,她忙得腳不沾地,不過是搪塞,不過就是因為她心中割捨不下亡夫李氏。那個男人如影隨形,夾在他們中間,成了無法逾越的隔閡。活著的時候,他們曾經打過幾次照面,那人丰神俊朗,儀表堂堂。他見過他拉著梁沛,親密地喊她“沛沛”,兩人柔情蜜意,旁若無人。那時候他只能偷偷看著,心裡發堵,如今他也擁有了這個便利,對著梁沛,卻說不出口了。
他不是不識大體,李氏去世不過半年的光景,如果梁沛就此另覓新歡,那便不是他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