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準備到基金會去工作了。」她收起玩笑的表情。
「基金會?」
「對,基金會人手不夠,我也比較熟悉。」
「那你豈不是白白學了那麼久的法學?」許易正經起來,這是他關心的事情。
「不會啊,我負責大學生支教這方面的事情,也負責管理法務部,」說著看著許易,「要不是大狀你現在太難請,我倒是想把你挖過去了。」
許易想了想,點頭,「嗯,也是,我想起來你剛入學那會兒老師請我們吃飯,我問你為什麼學法學,你說,拯救紅十字會,我還以為你說著玩的。」
這麼看來,他這個學妹,還真是執著得令人敬佩。
「我也沒有想到我有一天,能有一個自己的基金會,現在想想都還覺得不太真實。」
她能力有限,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原本就遙不可及的夢想,以另一種更不可思議的方式實現了。當年看到那張海報,她默默在心裡,對那個圖片裡的女孩說。
好,老師一定不會走。
她的一生,不知道多長,一個人能做的畢竟有限,即使她窮盡一生,或許也無法讓一個山村小學的面貌有多大的變化。她曾經幻想,她足夠強大,可以加入慈善機構,做一名慈善人士,甚至改變慈善環境,是不是就能源源不斷地給山村小學注入能量。
即使夢想遙遠而不可思議,她一直懷抱那樣的願想,如果無法實現,那她把一生留在那裡,也算是圓滿。她從沒想過,顧司炎的出現,給這一切提供了更好的條件,如今她感覺她的美好藍圖,就在她面前,提起筆,她就能增磚添瓦。
她有些失神,許易知道她在想誰,佯作嫌棄的模樣,「行了行了,沒想到一個人也能實現秀恩愛,你的表情可以稍微收斂一些嗎?你師兄還單身,有沒有點公德心?」
被他這麼一說,安馨老臉一紅——那麼明顯?
「師兄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這麼一個青年才俊,快三十了還單身真的說不過去。
「大概是師妹你在我面前晃悠了好幾年,搞得我現在看誰都不算好。」他用調笑的語氣說。
安馨對於許易來說,不是愛,但一定喜歡過。他搞不清楚自己對安馨是什麼樣的心態,在老師的飯局上看到一個漂亮大氣的的師妹,正常男人都難免有點小心思,但是安馨,給人一種,你不夠優秀你追她是對她的一種褻瀆,這樣的感覺。他始終沒有追求過她,只是一路看著她,成長為知性的女人,最後嫁為人婦,只有祝福,沒有其他。
「師兄你少笑話我了,凌翔師兄都告訴我了,你最近和一個電臺主播打得火熱,還說挺漂亮的呢。」
「這你都知道,你這天線也太長了些,漂亮是挺漂亮,就是有些彆扭。」沒有安馨那麼大氣,按女生的說法,大概是做作。
「可不是我天線長,凌師兄都當爸爸了,你這麼忙,估計現在還不知道吧?前兩天我和老師去看他寶寶來著,一問才知道你還沒去過。」
「生啦?那我晚上上他們家蹭飯去。」
正聊得開心,許易的手機響起來,他是有兩個號碼的,工作號和生活號,待客或者談判的時候工作號是關閉的,生活號會開著。
他看了一眼,安馨注意到他微微皺眉,接起來。
聲音有些大,她在這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許易,你說的再相處看看,就是這麼相處嗎?」
許易疑惑,看向安馨的眼神有些尷尬,他起身,對著那邊說:「你什麼意思?」
接著那邊就結束通話了,安馨低著頭,沒有看他,避免他的尷尬。許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女人站在了桌邊。
安馨繼續低著頭,呀,撞見了許師兄的風流韻事,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