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身後有俏麗的侍女打著扇,將銅盆裡冰塊融化的涼氣撲面扇來,太子燕又想嘆氣。
“聽說殿下在陳國與安國永安公主一見鍾情,相談甚歡?”
太子燕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輕聲答道:“公主非尋常人,孤甚愛之,如珠如寶。她調皮得緊,喜歡模仿名家大作騙人玩,被大公子請進安府作畫,沒想到居然在安府還能失蹤。孤擔心她的安全,昨夜一晚在安府四周著人守護。安府沒有可疑人出入,所以才請旨查府。”
流淚的佛像
………【393。】………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聽說公主身子骨弱,從小以男兒養著,十八歲才恢復郡主身份,出嫁時才封的永安公主。可惜了,老身竟未能一睹公主真顏。”
太子燕想起永夜風儀,悠然神往,“絡羽輸之英氣,安四輸之嫵媚,玉袖輸之秀麗,薔薇郡主孤還沒見著。”
老夫人這才動容,手中轉動的佛珠一停,長嘆了聲,“原來如此……如此之佳麗,是長得極像端王妃嗎?”
“比王妃多了點兒英氣,這點更酷似端王。”
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停了停,良久輕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想象永夜的容色,還是在擔憂安家的未來。
太子燕一向溫和心思卻細,見老夫人神色憂慮,寬慰道:“只是查查,老夫人莫要擔憂。安家忠心,皇上必能明察。皇上素來寵愛貴妃娘娘,不會不顧及的。”
老夫人捧起茶碗拂了拂茶沫,飲下一口道:“老身已作了決定,此事一了,將安家分了。”
太子燕一愣,“安家豪富,為何要分家?”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樹大招風。安府太大了,伯平還年輕,老身年事已高,顧不過來這龐大的家業。大樹猶有枯枝,公主竟在內院失蹤,將來還指不定出什麼事呢。各府各院分了過,是好是壞看各人造化了。”
她看向在府中進出計程車兵,突嘆了口氣,對太子燕道:“太子叨擾老身一杯茶,老身想拜託太子一件事。老身禮佛,佛堂不可進太多兵,打擾了菩薩就不好了。”
太子燕笑道:“孤這就吩咐下去,老夫人不必擔憂。”
他喚來一名士兵吩咐不要破壞佛堂,又悠然地坐著喝茶。
風揚兮站在永夜住的客房內,這裡乾乾淨淨,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安伯平站在他旁邊,憂慮道:“這裡絕對沒有動過。今晨我來這裡喚公主時,現屋內無人,這才去報訊。我已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入。”
風揚兮默默地聽著,向來銳利的眼神中有幾分擔憂,“永夜住進來時,這裡的文房四寶可有動過?”
“沒有。”
他眼睛一亮,又湊上爐臺,蠟燭已滅,上面沾了些紙灰。永夜畫過什麼又燒過什麼?無人進入,她燒掉的紙灰太少,沒燒掉的東西永夜會隨身帶走嗎?風揚兮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銳利的目光從房梁看到窗戶。他突然躺了下來,鑽到了碩大的書桌下。
心怦然跳動。書桌底部一柄飛刀釘住了兩張未燒盡的紙。他小心取了下來,看了又看,放進了懷中。
“永夜昨天還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風揚兮聲音冷厲,眼神又恢復如鷹隼一般銳利。
流淚的佛像
………【394。】………
安伯平訥訥道:“照事先商議,她是以畫趙子固佛像住進來的。在下就領公主去佛堂看了佛像,母親常年禮佛,永夜也見到了她。”
風揚兮什麼話也沒說,大步走向佛堂。
蓮座觀音慈眉善目悲天憫人俯瞰眾生。濃濃的沉香味道在佛堂瀰漫,濃得嗅不到別的味道。
他怔怔地望著觀音出神,慈眉善目的觀音安靜地望著他,細長眼眶中那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