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孫貴族,畢竟衰敗已久,在大宋只不過是一介布衣,如果大宋、大理、大遼、吐蕃四國各派親王公侯前去求親,自己這沒半點爵祿的白丁卻萬萬比不上人家了。他思念及此,向那張榜文望了一眼。公冶乾跟隨他日久,很能猜測他的心意,說道:“榜文上說得明明白白,應選者不論爵位門第,但論人品本事。既成駙馬,爵位門第隨之而至,但人品本事,卻非帝王的一紙聖旨所能頒賜。公子爺,慕容氏數百年來的雄心,要……要落在你身上了……”他說到後來,心神激盪,聲音也發顫了。包不同道:“公子爺做晉文公,咱四兄弟便是狐毛、狐偃、介子推……”忽然想到介子推後來為晉文公放火燒死,此事大大不祥,便即一笑住口。
慕容復臉色蒼白,手指微微發抖,他也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自來公主徵婚,總是由國君命大臣為媒,選擇功臣世家的子弟,封為駙馬,決無如此張榜佈告天下的公開擇婿。他不由自主向王語嫣的背影望去,只見她站在一株柳樹下,右手拉著一根垂下來的柳條,眼望河水,衣衫單薄,楚楚可憐。慕容復自然深知表妹自幼便對自己鍾情,雖然舅母與自己父母不睦,多方阻她與自己相見,但她一個身無武功的嬌弱少女,竟毅然出走,流浪江湖,前來尋找自己,這番情意,實是世上少有。慕容復四方奔走,一心以中興復國為念,連武功的修為也不能專心,於兒女之情更是看得極淡。但表妹對自己如此深情款款,豈能無動於衷?這時突然間要舍她而去,另行去向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公主求婚,他雖覺理所當然,卻是於心不忍。公冶乾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公子,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英雄大豪傑須當勘破這‘情’字一關。”包不同道:“大燕若得復國,公子成了中興之主,三宮六院,何足道哉?西夏公主是正宮娘娘,這位王家姑娘,封她個西宮娘娘便是。公子心中要偏向她些,寵愛她些,又有誰管得著了?”他平時說話專門與人頂撞,這時臨到商量大事,竟說得頭頭是道。慕容復點了點頭,心想父親生前不斷叮囑自己,除了中興大燕,天下更無別般大事,若是為了興復大業,父兄可弒,子弟可殺,至親好友更可割捨,至於男女情愛,越加不必放在心上。王語嫣雖對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卻素來當她小妹妹一般,並無特別鍾情之處,雖然在他心中,早就認定他日自必娶表妹為妻,但平時卻極少想到此節,只因那是順理成章之事,不必多想。只要大事可成,正如包不同所云,將來表妹為妃為嬪,自己多加寵愛便是。他微一沉吟,便不再以王語嫣為意,說道:“各位言之有理,這確是復興大燕的一個良機,只不過大丈夫言而有信,這張榜文,咱們卻要送到丐幫手中。”鄧百川道:“不錯,別說丐幫之中未必有哪一號人物能比得上公子,就算真有勁敵,咱們也不能私藏榜文,做這等卑鄙無恥之事。”風波惡道:“這個當然。大哥、二哥保公子爺到西夏求親,三哥和我便送這張榜文去丐幫。到八月中秋,時候還長著呢,丐幫要挑人,盡來得及,也不能說咱們佔了便宜。”慕容複道:“咱們行事須當光明磊落,索性由我親自將榜文交到丐幫長老手中,然後再去西夏。”鄧百川鼓掌道:“公子爺此言極是。咱們決不能讓人在背後說一句閒話。”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三人一齊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