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惡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念相通,一齊點了點頭。
鄧百川朗聲道:“公子爺,我兄弟四人雖非結義兄弟,卻是誓同生死,情若骨肉,公子爺是素來知道的。”慕容復長眉一挑,森然:“鄧大哥要為包三哥報仇麼?三位便是齊上,慕容復何懼?”鄧百川長嘆一聲,說道:“我們向來是慕容氏的家臣,如何敢冒犯公子爺?古人言道:合則留,不合則去。我們三人是不能再伺候公子了。君子絕交,不出惡聲,但願公子爺好自為之。”
慕容複眼見三人便要離己而去,心想此後得到大理,再無一名心腹,行事大大不方便,非挽留不可,便道:“鄧大哥,公冶二哥,風四哥,你們深知我的為人,並不疑我將來會背判段氏,我對你們三人實無絲毫介蒂,卻又何必分手?當年家父待三位不錯,三位亦曾答允家父,盡心竭力的輔我,這麼撒手一去,豈不是違背了三位昔日的諾言麼?”
鄧百川面色鐵青,說道:“公子不提老先生的名字,倒也罷了;提起老先生來,這等認他人為父、改姓叛國的行徑,又如何對得住老先生?我們確曾向老先生立誓,此生決意盡心竭力,輔佐公子興復大燕、光大慕容氏之名,卻決不是輔佐公子去興旺大理、光大段氏的名頭。”這番話只說得慕容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無言可答。
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三人同時一揖到地,說道:“拜別公子!”風波惡將包不同的屍身抗在在肩上。三人出門大步而去,再不回頭。
慕容復乾笑數聲,向段延慶道:“義務明鑑,這四人是孩兒的家臣,隨我多年,但孩兒為了忠於大理段氏,不惜親手殺其一人,逐其三人。孩兒孤身而入大理,足見忠心不二,絕無異志。”
段延慶點頭道:“好,好!甚妙。”
慕容複道:“孩兒這就替義父解毒。”伸手入懷,取上個小瓷瓶出來,正要遞將出去,心中一動:“我將他身上‘悲酥清風’之毒一解,從此再也不能要脅於他了。今後只有多向他討好,不能跟他勾心鬥角。他最恨的是段譽那小子,我便交將這小子先行殺了。當下刷的一聲,長劍出鞘,說道:“義父,孩子第一件功勞,便是將段譽這小子先行殺了,以絕段正淳的後嗣,教他非將皇位傳於義父不可。”
段譽心想:“語嫣又變成了我的妹子,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一劍將我殺死,那是再好也沒有。”一來只求速死,二來內息岔了,便欲抗拒,也是無力,只有引頸就戮。
段正淳等見段譽提劍轉向段譽,盡皆失色。段夫人“啊”的一聲慘呼。
段延慶道:“孩兒,你孝心殊為可嘉,但這小子太過可惡,多次得罪為父。他伯父、父親奪我皇位,害得我全身殘廢,形體不完,為父親要親手殺了這小賊,方洩我心頭之恨。”
慕容複道:“是。”轉身要將長劍遞給段延慶,說道:“啊喲,孩兒胡塗了,該當先替義父解毒才是。”當即還劍入鞘,又取出那個小瓷瓶來,一瞥之下,卻見段延慶眼中微孕得意之色,似在向旁人一人使眼色。慕容復順著他眼光瞧去,只見段夫人微微點頭,臉上流露出感激和喜悅的神情。
慕容復一見之下,疑心登起,但他做夢也想不到段譽乃段延慶與段夫人所生,段延慶寧可舍卻自己性命,也不肯讓旁人傷及他這個寶貝兒子,至於皇位什麼了,更是身外之物。慕容復首先想到的是:“莫非段延慶和段正淳暗中有什勾結?他們究竟是大理段氏一家,又是堂兄弟,常言道疏不言親,段家兄弟怎能把我這素無瓜葛的外人放在心上?”跟著又想:“為今之計,唯有替延延慶立下幾件大功,以堅其信。”當下轉頭向段正淳道:“鎮南王,你回到大理之後,有多久可接任皇位,做了皇帝之後,又隔多久再傳位於我義父?”
段正淳十分鄙薄其為人,冷冷的道:“我皇兄內功深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