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都向喬峰和那大漢身上射去。那黑衣磣漢一拉長繩,悠悠飛起,往旗杆的旗鬥中落去。騰騰、拍拍、擦擦,響聲不絕,數十年暗器都打在旗鬥上。只見長繩從旗鬥中甩出,繞向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樹,那大漢挾著喬峰,從旗鬥中盪出,頃刻間越過那株大樹,已在離旗杆十科丈處落地。他跟著又甩長繩,再繞遠處大樹,如此幾個起落,已然走得無影無蹤。
群雄駭然相顧,但聽得馬蹄聲響,漸馳漸遠,再也追不上了。
喬峰受傷雖重,神智未失,這大漢以長繩救他脫險,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自是深感他救命之恩,又想:“這甩繩的準頭膂力,我也能辦到,但以長繩當作兵刃,同時揮擊數十人,這一招‘天女散花’的軟鞭功夫,我就不能使得如他這般恰到好處。”
那黑衣大漢將他放上馬背,兩人一騎,徑向北行。那大漢取出金創藥來,敷上喬峰三處傷口。喬峰流血過多,虛弱之極,幾次都欲暈去,每次都是吸一口氣,內息流轉,精神便是一振。那大漢縱馬直向西北,走了一會,道路越來越崎嶇,到後來已無道路,那馬盡是在亂石堆中躓蹶而行。
又行了半上多時辰,馬匹再也不能走了,那大漢將喬峰橫抱手中,下馬向一認山峰上攀去。喬峰身子甚重,那大漢抱著他卻似毫不費力,雖在十分陡峭之處,那大漢便用長繩飛過山峽,纏住樹枝而躍將過去。那人接連橫越了八處險峽,跟著一路向下,深入一個上不見天的深保之中,終於站定腳步,將喬峰放下。
喬峰勉力站定,說道:“大恩不敢言謝,只求恩兄讓喬峰一見廬山直面。”
那大漢一對晶光燦然的眼光在他臉上轉來轉去,過得半晌,說道:“山洞中有足用半月的乾糧,你在此養傷,敵從無法到來。”
喬峰應道:“是!”心道:“聽這人聲音,似乎年紀不輕了。”
那大漢又向他打量了一會,忽然右手揮出,拍的一聲,打了他一記耳光。這一下出手奇快,喬峰一來絕沒想到他竟會擊打自己,二來這一掌也當真打得高明之極,竟然沒能避開。
那大漢第二記跟著打來,兩掌之間,相距只是電光般的一閃,喬峰有了這個餘裕,卻哪能再讓他打中?但他是救命恩人,不願跟他對敵,而又無力閃身相避,於是左手食指伸出,放在自己頰邊,指著他的掌心。
這食指所向,是那大漢掌心的“勞宮穴”,他一掌拍將過來,手掌未及喬峰面頰,自己掌上要實先得碰到手指。這大漢手掌離喬峰面頰不到一尺,立即翻掌,用手背向他擊去,這一下變招奇速。喬峰也是迅速之極的轉過手指,指尖對住了他手背上的“二間穴”。
那大漢一聲長笑,右手硬生生的縮回,左手橫斬而至。喬峰左手手指伸出,指尖已對準他掌緣的“後豁穴”。那大漢手臂陡然一提,來勢不衰,喬峰及時移指,指向聳掌緣的“前谷穴”。頃刻之間,那大漢雙掌飛舞,連換了十餘下招式,喬峰只守不攻,手指總是指著他手掌擊來定會撞上的穴道。那大漢第一下出其不意的打了他一記巴掌,此後便再也打他不著了。兩從虛發虛接,個是當世罕見的上乘武功。
那大漢使滿第二十招,見喬峰雖在重傷之餘,仍是變招奇快,認穴奇準,陡然間收掌後躍,說道:“你這人愚不中及,我本來不該救你。”喬峰道:“謹領恩公教言。”
那人罵道:“你這臭騾子,練就了這樣一身天下無敵的武功,怎地去為一上瘦骨伶仃的女娃子枉送性命?她跟你非親非故,無恩無義,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貌佳人,只不過是一個低三下四的小丫頭而已。天下哪有你這等大傻瓜?”
喬峰嘆了口氣,說道:“恩公教訓得是。喬峰以有用之身,為此無益之事,原是不當。只是一時氣憤難當,蠻勁發作,便沒細想後果。”
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