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個拳頭大小,的是奇物。阿紫走近身來,伸手道:“還我!”蕭峰手掌一揮,作勢欲打,阿紫嚇得退開幾步。蕭峰只是嚇她一嚇,順勢便將柔絲網收入了懷中。他料想眼前這中年人多半便是自己的大對頭,阿紫是他女兒,這柔絲網是一件利器,自不能還她。
阿紫過去扯住段正淳衣角,叫道:“爹爹,他搶了我的漁網!他抑了我的漁網!”段正淳見蕭峰行逕特異,但想他多半是要小小懲戒阿紫一番,他武功如此了得,自不會貪圖小孩子的物事。
忽聽得巴天石朗聲道:“雲兄別來無恙?別人的功夫總是越練越強,雲兄怎麼越練越差勁了?下來吧!”說著揮掌向樹上擊去,喀嚓一聲響,一根樹枝隨掌而落,同時掉下一個人來。這人既瘦且高,正是‘穿兇極惡’雲中鶴。他在聚賢莊上被蕭峰一掌打得重傷,幾乎送了性命,好容易將養好了,功夫卻已大不如前。當日在大理和巴天石較量輕功,兩人相差不遠,但今日巴天石一聽他步履起落之聲,便知他輕功反而不如昔時了。
雲中鶴一瞥眼見到蕭峰,吃了一驚,反身便走,迎向從湖畔小徑走來的三人。那三人左邊一個蓬頭短服,是‘凶神惡煞’南海鱷神;右邊一個女子懷抱小兒,是‘無惡不作’葉二孃。居中一個身披青袍,撐著兩根細鐵杖,臉如殭屍,天是四惡之首,號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
段延慶在中原罕有露面,是以蕭峰和這‘天下第一大惡人’並不相識,但段正淳等在大理領教過他的手段,知道葉二孃、嶽老三等人雖然厲害,也不難對付,這段延慶委員委實非同小可。他身兼正邪兩派所長,段家的一陽指等武功固然精通,還練就一身邪派功夫,正邪相濟,連黃眉僧這等高手都敵他不過,段正淳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範驊大聲道:“主公,這段延慶不懷好意,主公當以社稷為重,請急速去請天龍寺的眾高僧到來。”天龍寺遠在大理,如何請得人來?眼下大理君臣面臨生死大險,這話是請段正淳即速逃歸大理,同時虛張聲勢,令段延慶以為天龍寺眾高僧便在附近,有所忌憚。段延慶是大理段氏嫡裔,自必深知天龍寺僧眾的厲害。
段正淳明知情勢極是兇險,但大理諸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倘若舍眾而退,更有何面目以對天下英雄?更何況情人和女兒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丟臉?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卻要到大宋境內來了斷,嘿嘿,可笑啊可笑。”
葉二孃笑道:“段正淳,每次見到你,你總是跟幾個風流俊俏的娘兒們在一起。你豔福不淺哪!”段正淳微笑道:“葉二孃,你也風流俊俏得很哪!”
南海鱷神怒道:“這龜兒子享福享夠了,生個兒子又不肯拜我為師,太也不會做老子。待老子剪他一下子!”從身畔抽出鱷嘴剪,便向段正淳衝來。
蕭峰聽葉二孃稱那中年人為段正淳,而他直認不諱,果然所料不錯,轉頭低聲向阿朱道:“當真是他!”阿朱顫聲道“你要……從旁夾攻,乘人之危嗎?”蕭峰心情激動,又是憤怒,又是歡喜,冷冷的道:“父母之仇,恩師之仇,義父、義母之仇,我含冤受屈之仇,哼,如此血海深仇,哼,難道還講究仁義道德、江湖規矩不成?”他這幾句說得甚輕,卻是滿腔怨毒,猶如斬釘截鐵一般。
範驊見南海鱷神衝來,低聲道:“華大哥,朱賢弟,夾攻這莽夫!急攻猛打,越快了斷越好,先剪除羽翼,大夥兒再合力對付正主。”華赫艮和朱丹臣應聲而出。兩人雖覺以二敵一,有失身份,而且華赫艮的武功殊不在南海鱷神之下,也不必要人相助,但聽範驊這麼一說,都覺有理。段延慶實在太過厲害,單打獨鬥,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有眾人一擁而上,或者方能自保。當下華赫艮手執鋼鏟,朱丹臣揮動鐵筆,分從左右向南海鱷神攻去。
範驊又道:“巴兄弟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