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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吻她,“你忘了嗎?我們已經結婚了。”
但是馬麗沒有結婚的實感,她覺得這種感覺像在偷情。
“過幾天我要回日本去了。”她悶悶的道。
薛敦敏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造成她一早情緒低落的原因。他吻著她的眼睛,“我會去日本看你的。”
可是她已經習慣抱著他睡了,她多希望他開口留她下來,那她一定同意的。
可是,他沒有,沒有開口要求她留下,甚至沒有再到日本看她,直到她畢業都沒有。
他只有央人給她一張字條——
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馬麗走下樓,看見餐廳只剩下一份她的早餐。
是自己太晚起床,錯過了和爺爺共進早餐的時間。她如同嚼臘般的吃完早餐,開車到公司去。
“馬副總,薛董請您今天早上回他電話。”
爺爺有事找她?她朝營業本部的小姐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馬麗撥了電話找薛容若。“爺爺,您有事找我?”
(你那個放蕩的老公甘願滾回來了!)
馬麗愣了一下,爺爺竟用這種字眼未形容自己的孫子?
(喂,馬麗,你今兒個回去叫人把他房裡打掃一下,那小子明天晚上抵達機場,咱們得去接他……)
他明天就要回來了?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她昨天夜裡才想到他,情緒都還沒有平復,明天晚上竟要見到他本尊了?
(馬麗,你在聽嗎?)
“我在聽,爺爺。”
(那小子的行李會有一部分貨運,今天先送到家。你們兩個住二樓,那小子的家當你去打理,我和敦誠今晚有事晚些回去,明天晚上十點再到機場去接他。)
“是的,爺爺。”
其實相較於爺爺和敦誠的忙碌,自己的優閒反而顯得罪惡。
薛家栽培她這麼多年,她竟在旗下一家與日方合資的百貨公司中掛名副總,做個不管事的高階主管,而最終的重責大任還是丟回給薛家,她什麼忙都沒分擔到。想到此,她不禁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每天的工作都是如此相同。
公司的另一半股份在日本人手上。他們派來了許多菁英,正因為這些菁英的幹練與精明、沉穩,更是加深馬麗心中的無力感。
她只能在樓面巡視,看看賣場是否有何不妥。
但若真有任何的不妥,也不會出現在她馬副總的面前,畢竟她是副總啊!手下總有一批精明幹練的人才替公司賣命,她大可從從容容的優閒度日,所以她更肯定了自己的無用。
現在正是人潮聚集的逛街時刻,她告訴另一位副總經理——山本司,她要回家了。
“好,你先生要回來了,快回去準備吧!”
聽著五十歲的山本說中文,她忍下了想笑的衝動。
“日本小姐結婚後大多就不出來上班的,你太辛苦了!”
“山本副總,您才要多辛苦了。”
不知是代構或雞同鴨講,常常她說日文,山本偏說中文,她說國語,山本卻回她臺語。常常她會以為山本被中國化了,山本卻又以日本式的道德文化來限制她。
一回到家中,她就發現玄關處有鼓譟的聲音,她趕緊上前。
天啊!有一個貨櫃那麼多的“貨”正堆在玄關處。有人離家出走嗎?還是小偷大搬家?
“祥嫂,這是怎麼回事?”迎上管家夫婦的眼光,馬麗問道。
“小姐,你可回來了。這些全是敦敏少爺的家當,海外搬家剛剛送到的。”
果然是個大搬家。可是……也未免太多了吧?
“一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