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少,四周都開始逐漸的安靜起來,她也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慢慢的清醒了。
有冷風自縫隙中傳來,而身後卻突然揚起一陣悠揚的高跟鞋踏步聲。
是的,悠揚且優雅。
只是聽到那走路的腳步聲,長安就知道了身後的是誰。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完美的女人,一顰一笑都絕代風華,名媛氣勢蓋人,明明應該是雜吵的高跟鞋聲,卻被她踩的如音樂一般的優美。
長安回了身,而陶萱梨卻瞬間已經到了面前。
轉過頭之後,長安沒有看到那張雍容華貴的臉,而是一隻帶著勁風呼嘯直下的一雙手——
“啪——”
巴掌的聲音在這充滿回應的走廊裡,格外的響亮。
長安的心顫了顫,然後一揮手就打了回去,她睜著明亮的眼睛,溫婉的氣勢被陰嗜所掩蓋:“陶小姐,這是陶家新擬定的問候人的方式麼?”
陶萱梨的眼中升起一抹錯愕,她的手放在剛才還被長安打過的地方,那地方逐漸的紅腫了起來,甚至帶著一點血絲,可見下手有多麼的重。
“傅長安——”
陶萱梨的聲音尖銳,帶著一絲滲透人腦海的凌厲,長安皺了皺眉頭,然後輕聲答道:“恩。”
“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景生的面前?你纏他纏的還不夠麼?”
纏他?
纏陸景生?
長安的眼底逐漸的浮上一抹不屑:“你以為你稀罕的,是個人就要稀罕麼?”
這一刻,長安突然發現,她不在為陶萱梨的刻意刁難和話語傷心流淚,不在為聽到陸景生這三個字而顫抖。
曾經會,是因為愛吧。
那麼現在呢?
長安有些恍惚,或許從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她就不曾愛陸景生了。
沒人告訴她,愛一個人要經受那麼多的苦難和傷心,然後她在愛情裡逐漸懂得,也逐漸的死心。
“傅長安,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徹底的消失在陸景生面前?怎麼樣才能不讓你來破壞我們的感情?”
陶萱梨彷彿是自言自語,她眼神明朗的看著長安不屑越來越深的瞳孔。卻彷彿有一種自欺欺人的錯覺。
“那麼你便他的眼睛給毀了吧,然後他就再也看不見我了。”說罷,長安哂笑一聲,轉身離去,彷彿全身都變得冰冷起來。
“你站住——”
那聲音依舊高傲如初。
長安沒有停步,只是依舊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前方是哪裡?她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只要現在離開這個地方就好。
啪嗒啪嗒的聲音傳來,那腳步聲彷彿急了些,亂了那樂章,似乎走向了嘈雜。
驀地,長安的手腕被人狠狠的拉住,然後一拽,她被迫和陶萱梨面對面,而她的瞳孔也在次看著那巴掌離她的臉蛋越來越近。
她愈發的決心疲憊乏神身,眼前的人好似都有些恍惚。
她的腰身忽然一暖,然後陶萱梨的手腕被人拉住,有女人尖叫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還有耳光的聲音。
陶萱梨摔在了地上,她的髮髻也已經亂了,裙子的下襬被撕出一條口子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她似乎也不氣了,只是用一雙手捧著她被打的另外一邊臉,良久,她才恢復了神智,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她的丈夫抱著另外的女人,一臉冷厲的看著她,彷彿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這義大利的天不冷,可陶萱梨卻覺得心臟好似被那冷冽的目光逐漸的凍成了冰塊,然後在無聲無息中碎裂,永遠都癒合不了。
她抬起頭,髮髻凌亂,禮物破爛,卻依舊掩蓋不了她高傲,彷彿目空一切的尊容,她看著陸景生,然後低聲的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