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了很多年的地方,這一次,光榮的進入。
可惜,物是人非。
就想一句玩笑說的那樣,走著出去,橫著進來,不過剛好跳轉了過來而已。佟卓謙抱著茯苓上了車,一路絕塵而去。
而此時,天色方才明亮少許。
茯苓又望著那漸漸泛白肚的天色,有些低聲的笑了起來,像是在跟某些東西道別。
願你一路安好。
她這一生,迄今為止,從來都是渾渾噩噩的活著,少時出國留學,少年時回國在社會上游蕩,每天去夜場歡快至天明,那時候,她覺得生活是那麼的充實,而如今,細細想來,卻空虛的可怕。
好在,有了他。
那個自私霸道滿嘴粗話的佟爺。
如此想著,她便抱緊了佟爺,然後埋首在他的腦袋裡,悶悶的說道:“爺,我心裡難過,真的難過。”
佟爺霎時間就心軟了,也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甭想,是他們的公道,爺只會討回,逃不了誰。”
“他結婚了麼?”茯苓突然問道。
驀地,佟卓謙的雙眉深深的皺在一起,視線盯住了外面不停倒退的視線,緩緩的說道:“他有妻兒,他的妻子曾在三年前的一場戰役裡冒死到緬甸找她,卻重傷致殘,而他的兒子——”他說話的語氣低沉,卻立刻讓茯苓的心都提了起來。
“他兒子怎麼了?”
“先天性心臟病——”
茯苓又再次的低聲的啜泣了起來,像是失去了父母親的小獸,可憐的讓人心疼。
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天那麼的自私,他可以給一個人萬貫家財,顯赫權勢,卻又為什麼給另一個人年輕便逝去的命運,還有他那貧瘠可悲的家庭?
如果,我是說如果,茯苓要是現在很有心情在幽默一下的話,她肯定會再次豎著中指,對天大吼“**你大爺的”。
可是,她現在除了難受,便再無其他。
記得曾經有人在佟卓謙耳邊說過,懷孕的女人,在三個月前切勿心情低落,哭泣什麼的,會影響孩子以後的生長。
這時候他看著淚眼婆娑的茯苓卻突然想了起來,他頓時有些手慌腳亂了,立馬像哄小孩似的抱住茯苓,低聲的哄她。
“乖,丫頭,甭哭了,哭起來爺難受。”
哇的一聲,茯苓哭的更大聲了,她此時此刻非常的不明白為什麼佟卓謙一下子這麼不對勁了,難道是在外面找了相好的了?準備在這個她無比倒黴並且深受打擊的日子告訴她?
不能這樣!
“丫頭,好好聽著我說的話。”
茯苓從他的懷中悶悶抬頭,對上了男人如刀刻般完美的五官,他的臉部線條分明,長長的睫毛倒映著陰影,像是蝴蝶飛翔時候的剪影,又像是陽光自萬里之外踏遍千山萬水,落在樹枝樹葉分叉的那中美到極致的場景。
“茯苓,人這一輩子沒有一點磨難,那就不叫活人,大頭他曾經是一個軍人,軍人的使命的是什麼?是保家衛國,保護黎明百姓,從古至今,都是這麼一個道理,即使他退伍了,離開了,也依舊是國家的軍人,而如今,他離開了,戰友們不會為他的死去而惋惜,只會為他的戰績和成功自豪驕傲,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許是他們一輩子也做不到,一輩子也沒機會做到的事情。”
茯苓望著他,眼神逐漸清明。
佟卓謙雖然坐著,背脊卻挺拔不屈,像是長年被風雪襲擊,被飛鳥壓枝的松柏,永不低頭。
一時間,茯苓竟覺得自己慶幸。
慶幸自己遇到了這個男人,他那樣光鮮亮麗,帥氣英俊,是無數女人的夢中男人,卻最後慘白在了她的牛仔褲下。
人都說,王子和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