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他不禁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隨即就對傻站著的牛敢揮了揮手。
要是彭十三在,幹這種事就牢靠多了!
“大人大恩大德,民女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相報,本該終身侍奉。但民女自知然柳之姿,難入貴人之眼,又別無他能,思前想後,民女覺得,自己或許能助大人瞭解本地人物。只求大人事成之後能放民女自由,讓民女能和兄嫂家人團聚。”
張越異到粉身碎骨這四個字的時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但聽著聽著。他不禁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頭一次正色打量起了面前的這個少女。見其抬起頭毫無懼色地直視著自己,又想到了那天夜裡拿掉堵嘴布之後。她不說其他的話,直接便是懇求自己救救自己的哥哥,他不禁生出了幾許讚賞。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他便問道:“你對本地才傑都很熟悉?”
“是,本地精通文學和軍略的人氏包括四鄉隱者,民女都很熟悉。大人若是不信,儘管說出人名來。民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一個聰慧的姑娘!
隨手翻了桌上的名冊,張越便唸了一個名字,果然,阮氏只是略一沉吟,便將此人出身和生平一一詳述了一遍,比那名冊簡述何止詳盡了十倍。欣喜之下,他又一連問了三人,確定阮氏之前所言並無絲毫虛假。他不禁笑著站起身來。
“好,你起來!只要你助我遴選完了那幾本名冊,我就放你回去和你兄長團聚!”
“多謝大人!”
阮氏這時候才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慌忙再次磕頭謝過。而瞧著她那喜不自勝的模樣,張越忍不住問道:“你可知道,就是你不求,我也打算遣了你回和”
“民女知道。”阮氏屈膝起身。渾然不管額上通紅一片,只是微微一笑道,“民女自幼就隨兄長讀書認字,深知這些上確有君子。大人那一夜能視民女若無物,必然是君子。所以絕不會藉著救了兄長的事圖什麼報答。只是若就這樣回家,不報君恩,民女這輩子也會過意不去。所以就想以此報恩,今後也能無牽無掛。”
“好一個無牽無掛!”張越只覺得自己這一回果然是運氣,柳升不過是隨手送了一個暖床的美人。竟然能夠讓他揀到這樣一個珍寶。不禁欣然點頭道,“若你助我辦好了此事,不但你哥哥必定能赦免,也能讓更多人得益。不過,只有你一個未免不夠。這樣吧。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哥哥叫來,也能讓你多個幫手。”聞聽此言,阮氏欣喜若狂,慌忙再次伏拜謝過。等到出屋子的時候。她再也難掩心中情緒,赫然淚流滿面。阮家雖說曾是陳朝名門,但這些年早就敗落了,而因為長相還算秀美,這些年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保全清白,可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所幸上天讓她的面前出現了一位貴人,這位貴人還是難得一見的君子,否則她終究難逃薄命。
正如阮氏承諾的一樣,她很是盡心竭力地為張越整理出了那些順化府和昇華府兩地真正值得一用的人。而相比她的妥帖周到,當阮秦被放出來之後,張越便見了一面。結果卻現她的這個兄長阮秦面相平平,人也不算精明,偏在火器上頭真有幾分狂熱本領。拿著張越遞過去的火器,他挑出了好些毛病缺點,酒詣不絕好一陣方才訕訕住了嘴。
“這就是你那位表親黎澄黎大人監工督造的,等回了京,我便薦你去和他做個同僚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儘管是感恩戴德,但阮秦對於張越留著他和妹妹一同幫忙,始終有些狐疑,這天趁著張越不在,周遭又沒有別人,正在謄抄名單的他便站起身來,到了阮氏身邊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阿樂,我瞧這位張大人年紀輕輕氣度不凡,又是名門之後。彷彿也很器重你,怎的你在他面前一直不假辭色?咱們離家萬里去了天朝的京師,難能給你找個好人家,你就該趁著機會好好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