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地摸摸她的頭,就像聽報告一般認真的聽著女兒的稚語。只是母親總是一言不發。
後來,她和葉向東漸漸地成了好朋友。飯桌上,她的話題變了,她總是無憂地說著她的向東哥哥,終於有一天,母親把筷子&ldo;啪&rdo;的一聲拍在桌上,整張臉僵下來,站起來拿起她的碗,利落地往地上一扔,那個寬闊的房子頓時一聲輕響。
地上散落的白米飯還冒著熱騰騰的熱氣,她諾諾地看著母親,不解,傷心,小手緊張扣來扣去。
那時候雖然小,可她還是記得母親當時說的那句話,&ldo;你的家教在哪!&rdo;,一雙鳳眼裡的冷厲,似刀刃一般銳利。
那晚,她沒有再吃飯,桑父出差,沒有人會理會她。她就坐在餐桌的下延,比餐桌略略高出一個頭。母親沉聲吃完飯,桑榆默默地蹲在地上,小心地把地上的米粒碗片處理乾淨。
&ldo;桑老師,菜不和口味?&rdo;
桑榆抬起頭看著對面的陳池,神情恍惚,手一抖,&ldo;沒有,我很喜歡。&rdo;說著,就伸著筷子夾了一些茭白,茭白裡夾著一根細細的紅辣椒,又辣又嗆,桑榆剛剛一愣神,壓根沒注意到,嗆的直難受,不住的咳起來,臉色一會兒就紅了,淚水也咳了出來。
陳池板著臉,&ldo;怎麼這麼不小心。&rdo;話雖是這麼說,手上卻迅速地遞上水,桑榆也沒考慮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杯,頓時好多了。放下杯子,桌子上的氣氛頓時怪異下來,也只有秦子墨一個人吃的優哉遊哉的。
飯後,桑榆以要去統計資料唯由匆匆地走了。陳辰拍拍自己弟弟的肩,&ldo;阿池,別把人家姑娘嚇了。&rdo;
陳池無奈的聳聳肩,&ldo;我進一步,她退十步。&rdo;
桑榆,怕了,再也沒有勇氣了。他何嘗不知,一想到這幾年她過得日子,他的心就像被烈火焚燒一般。
他陳池至今唯有一件後悔的事,那就是遇見她,太晚。
陳池盯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斂了斂神色,至少,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午後,天氣一下子陰沉下來。
桑榆站在活動室的窗邊,看著天空中慢慢積壓的烏雲,只能期望著一會兒,她跑步的時候可千萬不要下雨。
出來的時候,已經起風了,樹葉嘩嘩的作響。因為變天的關係不少學生和家長已經提前離開了。
桑榆站在跑線上,目光悠遠,那幾道白白的線條的盡頭是不是還會有人在等著他,引導著她,給她力量跑下去。
她微微的彎著腰,等待著槍響。
不遠處,葉向東站在操場黑色圍欄外,眼睛裡只有一個人的身影。他的身份只能讓他低調的出現,站在一角暗禺。
800米,是他們共同的記憶,阿愚身體不好,每學期體育成績都是勉強過關,尤其是800米,一直是她的難處。後來,葉向東沒辦法,只能每晚陪著她在院子裡跑。
雖然痛苦,卻是無窮的甜蜜。
&ldo;向東,以後,我們一直跑下去該多好。我就想你陪著我。&rdo;
曾經,他們倆都相信,他們會一直跑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ldo;嘭&rdo;的一聲槍響,桑榆因為愣神,出發就落在後面。
她緊緊地咬著牙,努力得向前跑去,終於不在是最後一個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那一聲聲巨響,她都聽著清晰。
加油聲一浪又一浪,可她聽不清楚是在為誰加油。萬千人中,她只盼有一個人能為她呼喊,一人足矣。呼吸越來越難受,胸口像有根針一下一下地紮下去一般。
她閉上眼神,額角的汗慢慢地順著眼角悄然滑落,彷彿是凝結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