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阿笙跨過雕著花紋的門檻,看著門口熟睡的老貓,把手裡吃了幾口的麵包撕下一半放在了它面前。
她知道,它醒來勢必會大快朵頤,沒有人會拒絕食物,包括動物。
剛出門手機就響了,章嘉在電話那頭說:“老地方,別誤了時間。”
章嘉是阿笙直屬上司,同時也是她的老闆之一。
三個月前,阿笙結束打雜工作,前去一家很小型的律師事務所應聘,做了一名律師助理,平時工作多是幫事務所幾位律師準備材料打打下手,直到月前章嘉把她調到了身邊,沒有理由,只有短短几個字:“以後你跟著我。”
章嘉四十歲左右,喪妻,獨自撫養女兒。章嘉女兒,阿笙見過,小名叫樂樂,是個很討喜的孩子。
章嘉這個人高冷狂妄,很少會把別人放在眼裡,破格親自帶職員更是前所未有的事,事務所上下說實話並不羨慕顧笙,反而有些同情她。
章嘉不是一般的難處,對於這點,阿笙深有體會。
章嘉最近接了一宗離婚案,女主人向章嘉透露,男主人在外包~養情人,於是這幾日章嘉有事沒事就帶阿笙窩在這裡,希望能夠蒐集到有利證據。
阿笙抵達小區的時候,章嘉還沒到,她便拿出剛剛在外購買的報紙,坐在一旁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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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章嘉早到了,靠著一棵風景樹,雙腳悠閒交叉,看著不遠處安然靜坐的女子,抖了抖手裡的菸灰。
她叫顧笙,三個月前來嘉譽律師事務所應聘,當時他就覺得她跟別人不太一樣,面板很白,倒像是常年不見陽光,沒有絲毫血色。沒有花哨的簡歷,更別提曾經獲取過什麼榮譽,不過畢業學校倒是挺吸引人的:T大法學系碩士。
“顧笙,07年T大法學系碩士畢業。”章嘉默唸了一遍,這簡歷還真是簡單的一目瞭然。
章嘉問她:“有律師執照嗎?”
“有。”她低著頭,聲音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
合夥人樊譽已經在一旁搖頭了,不管是工作經歷,還是應聘者的專業自信,無疑顧笙都不合格。
章嘉似是沒看到樊譽在對他使眼色,雙臂交握,擱置在桌面上,微微探身:“畢業後一直沒工作?”
章嘉很好奇,2007年到2013年,中間有這麼長時間,顧笙竟然連任何工作經歷都沒有,多少有些詫異。
“賦閒在家。”說這話時,顧笙抬眸看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讓章嘉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漆黑平靜,不卑不亢。
那天,章嘉錄用了顧笙,樊譽很不高興:“能不能告訴我,你錄取她的理由是什麼?”
“名校畢業,最重要的是,她是我學妹。”章嘉沒告訴樊譽,一個女子眼神能夠如此沉靜不卑不亢,又怎會是池中之物?
章嘉一個月前回了一趟T大,竟然在法學院出色學生欄看到了顧笙。照片有些年代了,那時候的顧笙應該只有20歲左右,素顏示人,笑容明媚。
也是在那天,他才知道,顧笙學習成績很出色,穩居第一,年年獨攬年級獎學金,當年在T市法律界引起熱議的學術論文,也是出自顧笙之手。
回來把這事給樊譽說了,那傢伙態度立馬就變了,先是覺得事務所撿到了寶物,緊接著又疑心章嘉在騙他,“確定了嗎?會不會是同名同姓?”
“懶得理你。”章嘉直接把背影甩給了樊譽。
顧笙當年打過三場官司,全都獲得了空前的成功,樊譽覺得顧笙當律師助理可謂屈才,跟章嘉商量過,想讓她獨擋一面,被章嘉回絕了。
“還是再等等吧!至少要詢問一下她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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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裡,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