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累得不行了。躺在那裡,由她擺弄。不知什麼時候,我便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弄早餐了。只是她臉色有些憔悴,雙眼發紅,雙手指間燙起了很多的水泡,那是野香蒿燙的,因為要夾在手指間,要定時添柴火。
我很心疼,但已然不知說什麼。
她微笑著說:“小雨,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我感覺恢復得很好,身體的傷口都不礙事,而且似乎找到了另一種訓練方法,有些激動。只是看到申海蘭對我的笑容,我很難過,說:“沒事,我挺好的。吃早飯吧,然後我們準備出谷。”
她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冬日的陽光穿過清晨的霧嵐,我們靜靜地吃過早餐,收拾了一番,在大石頭上站了好一會兒,用小刀刻下了“雨蘭谷”三個字,然後便朝出谷天梯走去……
第260章 一種痛苦動力
我腰上拴著保險繩,戴上黑煞狼牙,開始向上攀爬,以求打出最後的天梯。
申海蘭站在崖下,雙手拉著保險繩另一端,為我向上助力。她能看見我上行的身影,我能感覺她的力量。
這是一種默契,如同心靈互通,這是長期合作的結果。
我上行的速度很快,今天比哪一天都快,實力似乎真的又上了一個臺階。
到達保險繩掛著的老柿子樹上時,扯了扯下面,她便停止了下拽。按往常,我會大吼著:“海蘭。我到了。”
但今天,我沒有,吼不出來。
按往常,她會叫道:“雨生哥,小心一點。”
默默地,這是一種折磨和憂愁,但我們只能面對。
我還拴著保險繩,向旁邊摳坑橫移了五六米,然後上行。這是天梯的規律,我得保證萬一我掉下來,保險繩掛在那邊樹根處,可以起到作用。
繼續向上爬,爬到最後二十多米的時候,我瘋狂地打著坑洞。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岩屑狂飛,爆濺,黑煞狼牙合金錐甚至在石頭上打出了火花。
當最後一米完成時,黑煞狼牙徹底報廢,完成了它的使命。我抖了抖保險繩,大吼道:“海蘭~~姐,我上來了!!!”
喊出那個“姐”字。我心底是虛弱的,聲音力量都有些不足。但我的聲音,依舊在雨蘭谷迴盪。
下方沒有她興奮的聲音,但也傳來她的抖繩回應。
我長臂一展,抓住頂緣的枯草叢,摸下岩石硬頂,翻身一躍而起,落到了上面。
天,我終於脫困!
站在那裡舉目前望,腳下不遠是萬丈深淵,雲霧飄渺。左右兩邊的高峰,依舊聳入雲端。也許,這就是內外絕壁的雨蘭谷。
我向前走了走,約五六十米時,來到最前面的懸崖邊,再望出去。呵呵,山腳下,赫然是平靜的長江水,平靜得幾乎沒有流動之姿。初升的冬日暖陽照在江面上,一江赤紅如血,景緻頗為壯麗。
就在江邊的山坳裡,露出一些瓦屋頂,但很多已經傾斜,甚至瓦片都沒有了。
我觸景生驚,當場明白了。我出來的地方,竟然面對的是三峽庫區,這裡已經是淹沒區,再也沒有人家居住,人們早在十幾年前就移民走掉了。現地是冬季枯水期,大壩關閘蓄水了。
這意味著,我和申海蘭要麼沿江而下,要麼找準方向,向巫縣出發,到達那裡,再回到江城。還有一段攀山旅程在等著我們。
我回到崖邊,抖了抖繩子,大叫道:“帶上乾糧,抓住繩子,我拉你上來!”
下面依舊沒有她的回應,但沒一會兒,繩子抖了抖,示意我:她已經好了。
於是。我就站在那裡,腰拴著保險繩,面對三百多米的雲霧絕谷,兩手稍稍用力,便助力她一米一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