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不上我們這些人啦?想當年你生春生時,可是窮得連粥都喝不上的,要不是你大哥大老遠的挑著米送去給你,你們能有今兒這等日子嘛。這才幾天呢,就忘了茬啊。咋啦?小衝難不成還配不上你家的二鳳不成,哼!”
汪氏聽了這話,心中的不滿在放大,這兒女的婚姻大事,豈能哪些輕率就定了呢。難道自己還非聽她的話不成,幫自己的恩情可不能和鳳兒的終生大事扯在一起來說,這是強逼自己呀,有這樣做大嫂的嘛。
她沒有和方氏硬辯,方氏的為人她心裡清楚,也沒生氣,只是淡笑著說道:“大嫂,你和大哥對我們家的大恩。我們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只是鳳兒這事,還真不能應了,實話說了吧,鳳兒早就定了娃娃親,哪裡還能許第二家呢。哎,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該多生幾個女兒,這樣就可以報大嫂的恩了,也不用眼下這般為難了。”
汪氏話裡或多或少帶了點兒諷刺,方氏先前的那番話根本不是相求。也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就定下了,哪有這樣做人做事的。
汪氏自從家裡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孩子們個個也算是爭氣,她的腰桿子也越來越硬,說話也不似以前那般弱得如軟柿子讓人隨便捏了。
方氏當然不相信她所說的這番話,也聽出了她話裡的言外之音,臉拉得更長了,話就說得刺耳起來:“紅雲,別聽了兩句好聽的。你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告訴你,將你家那二鳳說給小衝,那可真是抬舉了她。那丫頭說話尖酸刻薄,當人面討要禮物,這是一般人家姑娘能做出來的事兒嘛?哪怕是幾歲的小娃娃也不會如此的厚臉皮不要臉吧,你還真當個寶似的疼著呢,也不怕人家笑話。我只是看在是自家侄女兒的份上,包容了她。委屈小衝娶了她算了,你倒好,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這尾巴還翹了起來,還真想上天啊。我倒想想看看,你家這貨色將來能嫁個什麼樣的人家。哼!”
汪氏氣得臉發紅,身子輕輕的顫抖著,能幹乖巧的二鳳竟然被她說得如此的不堪,真是太過份了。
二鳳正好在外面聽見了這番話,這火也是從腳底衝向腦門,D,姐姐我是啥貨色?姐姐我哪裡比人差了。將來能嫁誰關你何事,我又吃你家飯不住你家屋。你管得著嘛,你以為自己是太平洋警察呢。
她腳步一抬,正準備進去時,汪氏傲然開口了:“大嫂,那就多謝你如此抬舉鳳兒了。但在我這做孃的心裡呀。我家鳳兒比我所見過的姑娘,無論是樣貌還是才幹,那都要勝過百倍千倍。你說她不識禮?呵呵,認識鳳兒的人沒一個不誇她懂事明禮的,咱們村的族長曾說過,鳳兒要是男子的話,定要讓她做長老的。而大嫂你的說法,我倒是頭一回聽呢。因此,鳳兒的事就不勞大嫂你掛心了,妹妹我的心裡自是有數的。更不敢委屈了小衝啊,小衝這般好,定能找個比我們家鳳兒好百倍的女子吧。呵呵。”
二鳳在外聽得有些呆,汪氏的變化有些驚人,原本覺著她有些木訥不善言辭,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那只是她不願意說而已。
想象著方氏此時臉上的表情,二鳳覺著特爽,輕輕退了出去,卻一轉身撞上了一個人牆。
“嘿嘿,姐姐,你在做什麼?”汪明浩帶著戲謔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抬眸一看,汪明浩笑得一臉燦爛,她銀牙一咬,狠狠的將他推去了一邊,雙手叉腰低聲罵道:“死孩子,你在做什麼,為何擋我路?”她看他笑得一臉欠扁的模樣,猜測他可能是故意的。
汪明浩用手指指門簾,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笑道:“姐姐,你在做什麼?”
偷聽被人發現,二鳳粉臉一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孩子別管大人事,和毛伢一邊玩去。”
然後扭身進廚房去幫忙了,汪明浩看著她的背影,想著她嬌嗔的容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