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宣叫道:“大哥,求求你啦!”
她追了上去,哀求道:“我發誓,就這一次,你讓我跟在你身邊,下回你無論說什麼,我都聽你的話。”
金玄白停住了前行,回頭道:“禰說了算數?就這一次,下回都聽我的?”
朱宣宣道:“皇天在上,我玉扇神劍朱宣,向神槍霸王金侯爺發誓,以後侯爺說的話,我絕對聽從,如有虛假,讓我朱宣遭到五雷轟頂!”
她發完了誓,笑嘻嘻地道:“大哥,這下你可相信我了吧?”
金玄白沒有覺察出她的誓言有何不妥之處,板著臉道:“禰別違反誓言,不然真的會遭到五雷轟頂啊!”
朱宣宣抬頭看了看夜空,發現目移星隱,一片漆黑,於是心中大定,忖道:“我說的是皇天在上,連月亮都看不到,哪裡有皇天?何況我叫朱宣宣,又不是朱宣,就算五雷轟頂,也轟的是朱宣,跟我朱宣宣無關,怕什麼?”
她聳了聳肩,從扇袋中取出那柄摺扇,瀟瀟灑灑地隨在金玄白身後,向遠處錦衣衛校尉們立身之處行去。
邵元節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忖道:“這位侯他悟性如此之高,福緣又是如此之厚,怎會連郡主玩這種小花樣都看不透?難道他真的是大智若愚?”
他搖搖晃晃的舉步前行,步履輕快,有如迎風之柳,更如行雲流水,為得心情極為輕鬆。
看著前面那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兒,他禁不住暗忖道:“皇上如此倚重金侯爺,怎會沒想到把郡主賜婚給他?如此一來,豈不是更能攏絡住他嗎?”
然而,他雖是這麼盤算,一想到朱宣宣那種刁蠻放縱的個性,也覺得若是讓她嫁給金玄白,恐怕有朝一日會捅出大紕漏來。
別的不說,單就金玄白已有靈敏房未婚妻室,再加上那十個被邵元節等人設計的天香樓清倌人,圍繞在他身邊的妻妾,便已經成群。
假使讓朱宣宣加入其中,以她那驕縱的個性,恐怕跟誰都無法相處,到時候弄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安,金玄白早晚會翻臉,若是一氣之下,把朱宣宣砍了,豈不是天下大亂?
邵元節想到這裡,只覺得出了一身冷汗,慶幸自己沒有給皇上出這個餿主意,否則以後麻煩大了。
他走了過去,只見金玄白在徐行的陪同下,檢閱那一百名錦衣衛校尉,而朱宣宣則一手揮扇,一手按在劍柄上,站在那五排隊伍的不遠處旁,含笑盈盈的望著那些錦衣衛人員和差人們,擺出一副瀟灑的模樣。
邵元節也不知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看她這副樣子,忖道:“這丫頭脾氣古怪,若是哪天厭倦了做武林俠少,想要做個什麼將軍或督帥,那麼王府裡的護衛將士們可就慘了。”
金玄白在徐行的陪同下,檢視完了一百名的錦衣衛人員之後,到了排列成行的徭役差人之前。
他看了看那些人,也覺得實在不能和雄赳赳、氣昂昂的錦衣衛人員相提並論,心想,早知是這批人,還不如把忍者調動五十名,也比這些徭役要來得強多了。
可是隊伍已經到了這裡,他可不能臨把這批人遣散,只得湊合著用了。
那些徭役們,雖然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抬頭挺胸的站立著,手裡拿著紅纓槍,蠻像一回事,可是見到金玄白和徐行就站在面前不遠,被那股官威所逼,有些人已開始打著哆嗦。
金玄白目光一閃,道:“你們有誰熟知這附近地形的?過來一個,我有事要交待。”
那些差人左右顧盼了一下,終於走出一個粗壯的漢子,站在金玄白麵前,還沒說話,就趴了下來,顫聲道:“小的許二牛,以前在這裡賣過草鞋,熟知附近地形。”
金玄白走了過去,蹲在許二牛面前,道:“這附近的街道巷弄極多,你都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