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俠,依你看,江南有什麼刀法名家能夠具有如此凌厲的刀法?”
何康白心念急轉,道:“據說江南有七位刀客,其中又以天刀的刀法具有極大的威力,恐怕可能便是他了!”
趙大問道:“天刀跟唐門有什麼關係嗎?據在下的觀察,這裡面有好些人是死於唐門的暗器之下。”
他說話之間,從懷裡取出那塊包著暗器的布,攤在何康白麵前。
歐陽旭日和歐陽朝日兩兄弟聽到趙大提起唐門暗器,趕緊湊了過來,只見趟大手裡的那塊布上放著四枚形狀不同的暗器,全都沾有血跡。
何康白仔細地檢視了那四枚暗器,只聽歐陽旭日問道:“請問趙大俠,你如何知道這四枚暗器是出自唐門?”
趙大道:“這裡有鬼頭釘、鐵蒺藜、袖箭、飛刀四種,別的不說,這發刃飛刀便是出自唐門,你不相信的話:可看看刀刃近刀柄之處,有鐫刻著一個‘唐’字。”
歐陽朝日搶先拿起飛刀,藉著奔近的眾多衙役們手中火炬的微光一看,果真發現近刀柄處刻有一個“唐”字,禁不住望了歐陽旭日一眼,脫口道:“金銀鳳凰!”
歐陽旭日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她們,你別亂說!”
這時傳來衙役們大聲吆喝的聲音,何康白抬頭望去,但見松鶴樓前火光通明,來了數十名差人,有的驅趕聞聲趕來看熱鬧的閒雜人,有的盤問更夫,有的則將松鶴樓門口圍了個大圈,不讓閒人接近。
王老七結結巴巴地把松鶴樓裡發生的大血案說了出來,那領頭的差人拉著他朝松鶴樓行去,臉色極為沉重。
王老七走到了石階下面,卻再也不敢繼續前行,苦著臉道:“許爺,小老兒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了,剛剛看到裡面的慘狀,差點沒把隔夜飯都嘔出來,你就饒了小的吧!”
那個差人正是蘇州衙門的捕頭許麒,他見到王老七不敢靠近松鶴樓,也不再勉強,逕自帶著四個差人繼續往前行去。
一到松鶴樓門口,藉著高舉的火炬光芒照射之下,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屋裡的情形,剎那之間,他只覺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可是神智卻似遭到雷擊,變成一片空白。
那四名隨在他身後探首檢視的差人,也被這種駭人的情景震懾住了,一呆之下,紛紛後退,忍不住全都蹲在石階逼嘔吐起來。
許麒定了定神,搗住口鼻,翻身躍下了石階,到了王老七身邊,這才放開了捂鼻的手,深深的吸了幾口清涼的空氣,抑制住那股欲吐的感覺,開口問道:“王老七,這事是怎麼發生的?你有沒有看到全盤的經過?”
王老七搖頭道:“小的巡更過來,便看到這種情形,並沒有目睹經過。”
許麒臉色凝肅地四下一看,只見這一會光景,四周人聲鼎沸,竟然眾集了不下百人之多,全都是從睡夢中被吵醒的街坊鄰居,都從被窩裡爬起來,趕過來看熱鬧的。
這種情形是他當差十多年來,武俠屋掃校從未遇見過的,一時之間幾乎慌了手腳,眼見人群越眾越多,他喚來兩名同伴,低聲道:“老郭,小楊,你們各帶一隊人,把守松鶴樓的兩處大門,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入內,除此之外,儘量的去規勸街坊的人回家睡覺,不要逗留此地,我這就返回衙門,稟報通判大作頭兒,請他們帶仵作來驗屍。”
那兩名捕頭點頭答應,老郭忍不住問道:“許頭兒,裡面死了幾個人?怎麼王老七說是大血案?”
許麒道:“這是場大屠殺,裡面最少死了一百多人,整個大廳都是屍首,慘不忍睹。”
他吸了口涼氣,打了個哆嗦,餘悸猶存地道:“打我當差以來,從未見過如此悲慘的狀況,剛才差點都要吐了,唉!這種差事真不是人乾的,既要侍候京裡來的大老爺們,又得管這些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