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有,這見鬼的天氣真熱。”說著,他伸展衣袖在額前一抹。
柴晶晶嘲笑他,“你之前不是還說天氣沒多熱嗎?怎麼?現在流最多汗的人可是你哦。”
“哼。”
“快點,你們兩個。”看到兩個大人遠遠落後,凱凱跑回來,一手一個,拖著他們前進,“快點,我們去看國王企鵝。”
“企鵝館裡有空調嗎?”錢家聲問。
“當然,不然會熱死它們啊。”凱凱睨他一眼,一副嫌他沒見識的表情。
“嘖,連企鵝都有冷氣吹,我們卻要在大太陽下走,這是什麼世界?”錢家聲咕噥。
“叔叔,你真是太沒用了啦。”凱凱笑他,“男人哪有像你這麼遜的?”
“敢笑我沒用?”錢家聲彎下腰瞪著他,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小鬼,沒人教你敬老尊賢嗎?”
“有啊。可是你又不是老頭,更不是什麼聖賢。”
“你——”亦褒亦貶的話同時說出來,倒教錢家聲不知如何反駁了,只能乾瞪眼,然後,索性蹲下身,“坐上來。”
“坐上來?你的意思是坐在你肩膀上嗎?”
“沒錯。讓你見識見識叔叔的力氣。”他說,一面託著凱凱幫他坐上自己肩膀。
“喂喂,你小心點。”一旁看著的柴晶晶有些緊張,深怕他摔了小男孩。
“嘿,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遜好嗎?一個小鬼都撐不住,”錢家聲站起身,大踏步往前走,一面得意洋洋地挑眉,“看,很穩吧。”
“好,叔叔,前進,”凱凱拍了拍他的頭,接著舉起右手往前一指,宛如指揮作戰的將軍,“前進!”
“幹嘛?你把我當成馬了啊?”
“你本來就是馬啊。”凱凱呵呵地笑,雙手拉了拉他的雙耳,“快,赤兔馬,前進,前進!”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但成了坐騎,連名字都有了?錢家聲無奈地翻翻白眼,可倒沒有再說什麼,任由小男孩指揮命令。
柴晶晶在後頭看著,一面笑,一面卻也忍不住迷惑。
這男人似乎總是嘴巴說得很壞,可做出來的事偏偏不是那麼回事。對凱凱,他口口聲聲念他是個小鬼,百般不願陪他出遊,可卻又能跟小男唇槍舌劍,玩得那麼開心。
對她也是。
藉著醉酒在他的辦公室惡整他那天,他實在可以一腳把她踹暈的,或至少佔些便宜,可他什麼也沒做,任她耍得團團轉。
搬家時,他根本可以鐵了心摔上門不理她,卻還是乖乖當了她一早上的免費勞工。
最近這陣子更不用說了,他簡直對她唯命是從,雖然神態語氣總是粗魯。
他真是為了討好頂頭上司,所以才對她百般忍讓的嗎?
如果只是為了討好她父親,他昨天應該開車送她回家與父母一起晚餐的,可他卻帶她上文化大學的後山看夜景。
大學便出國唸書的她從來不曉得那兒居然有那麼一段斜坡,站著往下俯瞰時,能欣賞整個臺北市燦爛迷離的夜景。
在月光掩映下蜿蜒的淡水河,高速公路上宛如明珠般的成串車流,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新光三越大樓閃亮的尖頂——真的好美。讓她看時,一顆心不覺輕輕盪漾起來。
正當她心醉神馳時,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支仙女棒遞給她,燦亮的煙花迷朦她的眼。
“生日快樂。”他說。
“生日……快樂?”
“我知道,跟我這種人一起過生日你很哀怨,不過你也不必擺一副這麼悲苦的表情吧?”他幽默地自嘲。
“啊,不是的。”她不是哀怨,更不覺悲苦,只是有點意外,有些感動……“我在臺北沒什麼朋友,幾個好朋友都在國外,所以謝謝你陪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