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張侖說的沒錯,這總衙他們平日很少過來坐堂,平日早朝之後,都是各回各營,還有的連營房也不去,直接回府逍遙自在去,有什麼事都託付給了同知和僉事,他們樂的清閒。而且即便是有什麼事商量,以團營如今兩極分化的形勢來看,也不大可能在總衙商議,都是大夥兒湊到一起,找家酒樓或者是園子,邊聽曲喝茶邊商議事情,那有跑來這裡當著對方的面商議的道理。
張侖自顧自往裡走,他的副總督公房在二進右首,每日朝後來此處理一些事情是他的習慣,雖然他這個副總督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可處理,重要的大事都是徐光祚一人獨攬,不過張侖習慣於此,當做是每日必修的功課罷了。
“公爺請留步,我等……我等有些事想跟公爺說說。”
張侖愣了愣,旋即臉上露出一種恍然的神情來,笑道:“你們不是在等定國公麼?難道是在等我?”
“當然是在等英國公您,定國公告假數日,今日早朝上就沒露面了,沒跟您說麼?”一名侯爺笑道。
張侖哦了一聲道:“該死該死,我居然忘了這茬了,徐公爺告了病假,是了,我們該去瞧瞧他,不知病的重不重;你們哪位侯爺起個頭,咱們一起去探望探望。”
“哎,別提了,定國公閉門任何人不見,剛才馬侯爺順道去拜見,吃了閉門羹回來了。”
張侖歪頭想了想道:“原來如此,看來定國公是想要靜養,也罷,先不打攪也好,諸位慢聊,我先去公房處理些公務。”
“英國公留步,我等是有要事協商,定國公既然病休,只能跟您說了。”
“哦?什麼事啊,搞得這麼鄭重?”張侖笑著回身,坐在上首一張椅子上,一名雜役早已捧上了香茗一盞擺在他面前。
張侖捧起茶盅稀溜溜喝了一口,笑道:“什麼事,說吧。”
眾侯爺捂著嘴咳嗽,相互間瞟著眼神,卻沒一個開口說話;張侖皺眉道:“你們怎麼了?嗓子都有毛病麼?你們若是不說,我可要走了,莫名其妙。”
見張侖起身要走,伸威營提督馬志方趕緊起身道:“罷了,我來說吧,大夥兒都不願出這個頭,便讓我老馬來捅破這層窗戶紙。是這樣,張公爺,聽說皇上因為團營大比武失利之事很不高興,正醞釀著要整飭團營之事,有人說要解除團營兩位提督的職務,調神樞營許泰和江彬來提督,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張侖微笑道:“原來是這件事,我可以肯定的答覆你們,這件事不是聽說,而是板上釘釘之事;皇上已經下旨,升了江彬為三等定邊侯,升了許泰為三等安邊侯,這兩人不日便要接到任命了。現在的事情我也不瞞你們,只是關於咱們團營中兩位侯爺調離的人選的確定。這件事皇上是委託了定國公草擬名單的,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我也是其中之一呢。”
侯爺們一片譁然,立威營提督陳萬春叫道:“憑什麼啊,皇上怎麼能這麼做?我等辛辛苦苦為了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這麼對我們?小公爺,這事你該跟皇上說一說,不能這麼對我們。”
張侖搖頭道:“我無能為力。”
“哎。要是張老公爺在,這件事絕對不會發生,如今咱們出了事,居然連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咱們這些老勳戚算是沒人管沒人問咯。”有人嘆息著道。
張侖眉目變冷,厲聲道:“現在你們想起我爺爺的好的麼?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嘔心瀝血維護勳戚的團結和榮耀,可你們呢,何曾急著他的好處?如今說這些有何用?團營總督可不是我張侖,你們該去定國公府找徐光祚才是,你們和他不是打的火熱麼?跑到我面前來鴰噪作甚?”
眾人被張侖一頓言辭訓斥的啞口無言,當年張懋在世的時候,自己這些人根本就天不怕地不怕,因為有張懋在上邊頂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