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之地,白日陰森無聲,夜間鬼火點點,這也是享受麼?”
宋楠道:“心境清平便是享受,與人相伴有時候不如與鬼相伴,人有時候比鬼還可怕,難道不是麼?”
楊一清眉頭一挑,呵呵笑道:“宋指揮說話居然如此高深莫測,老夫倒是有些不太明白。”
宋楠微笑道:“楊大人,明不明白自心可知,楊大人躲在這僻靜處隱居難道不是躲避比鬼神還厭惡的某些人麼?”
楊一清哈哈笑道:“宋指揮說話機鋒莫測,楊某隻是一介布衣,在此混日度晚年罷了,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奇怪想法。”
宋楠呵呵笑道:“那便算我多話了,見諒則個。”
楊一清一笑道:“宋大人公務繁忙,當不是來尋老夫打機鋒的,不知可否明言。”
宋楠道:“實不相瞞,我今日特來跟楊大人談談朝廷大事。”
楊一清愣了愣擺手笑道:“莫要說笑,楊某垂垂老矣,不堪官事煩擾,只想清淨過日,朝廷大事與我何干?”
宋楠笑道:“楊大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身為大明臣民,豈能說朝中大事於你無干。”
楊一清擺手道:“大道理麼自然誰都會說,但聽起來卻是可笑的很,楊某確實無心朝廷之事,宋大人怕是白辛苦一趟了。”
宋楠微笑道:“楊大人,我說話喜歡直來直去,聽說楊大人也是直性子的人,不然也不會連內廷帶外廷同時得罪,被人一竿子擼到底了。”
楊一清皺眉道:“宋指揮原是來寒磣我來著。”
宋楠道:“豈敢,只是聽說了楊大人之事,心中有些替楊大人打抱不平罷了;這年頭兢兢業業戍邊效忠的反落得大人這般下場,想想倒也心寒的很。”
楊一清微微一笑道:“宋指揮,你的來意我真的不太明白,楊某還沒到要人上門安慰的地步;楊某自問無愧於心,此心可昭日月,有此足矣。”
宋楠笑道:“佩服,楊大人算是超脫了,但卻不免落下不忠的話柄來。”
楊一清慍怒道:“宋指揮,你說話可要小心著,雖我只是一介布衣,但也不是能讓宋大人隨便詆譭的,想我楊一清為官二十餘載,一心為大明效力,若說忠心,自認無人能及。”
宋楠笑道:“莫激動,您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你躲在這裡享清靜,對朝中事務不管不問,也不管西北邊鎮將陷入混亂之中,這不是不忠是什麼?”
楊一清怒喝道:“住口,在其位謀其政,這等事只有相干之人操心,又豈是我之過。”
宋楠道:“人說能力多大,責任便有多大,楊大人有戍邊鎮敵之能,卻放任邊事糜爛,這難道是對的麼?”
楊一清萬分惱火,宋楠言辭犀利,卻是一股胡攪蠻纏的無賴言語,真是駁也駁不過,咽也咽不下。
“宋指揮,你到底要說什麼?”
宋楠一笑道:“皇上巡邊之事不知大人可有耳聞?”
楊一清木然道:“知道,但恕我不予置評。”
宋楠道:“我不是要大人評判皇上所為,皇上出巡之後惹來韃子大肆進攻,差點便身陷囹圄,朝中便對於邊鎮救援不力,資訊傳遞不靈之事深以為憂慮。邊鎮各自為戰,救援拖延,決策緩慢的弊端暴露無遺,不知楊大人是怎麼看的。”
第三一二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楊一清道:“聽聞你和英國公聯合提出恢復三邊總制府之議,這不是很好的解決之道麼?”
宋楠呵呵笑道:“還說你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麼?”
楊一清皺眉道:“宋大人你何妨厚道些,如此尖酸,對你有何益處。”
宋楠笑道:“好吧,我錯了;想必內外廷關於三邊總制官的人選相互爭奪之事楊大人也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