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上,因此不像其他職業那麼好劃分,而且對方玉蜂的毒性也著實讓人側目;但只要她還沒像蜀山中綠袍老祖那樣,整出個百萬金蠶蠱,老包就絕不含糊!
唯一妨礙他出手的,就是對方與哈比的關係了。所以,他必須要一個藉口,一個能說服他內心的藉口。就比如生命受到威脅時,“奮起反擊”。
但很顯然,對方並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抬起了素白的皓腕,信手撩撥著鬢角的一小撮頭髮。然而她說出的話,卻完全沒有姿勢的優雅與俏皮。
“不,”她說,“是個死人!”
“什麼?”包光光眯起了眼睛。即便是怒火上湧,他的心底,也禁不住泛起了一股涼意。
“你沒聽錯,我的夫君賴特·格林,在婚前的兩個月其實就已經死了。”她用一種平靜的語氣,緩緩述說著,與其說是在解釋,倒不如說像是某種禱告,“知道‘春圍’嗎?”
包光光當然知道:與獸人們每年入冬前,便要來人類社會中“打草谷”相對的,人類在第二年開春之後,也會組織所謂的“春圍”,去獵殺那些小部落或落單的獸人——經過一個冬天的嚴酷,那正是獸人們最為虛弱的時候。
站在人類的立場上,自然不希望他們那麼早恢復元氣。
不存在正義,也不完全是仇恨;說到底,這不過是兩個種族在同一片土地上,為了生存拼命掙扎而已。
春圍的隊伍,基本上都是由各地貴族的私兵組成——出動正規軍的花銷太大了,因此像凱奧凱這樣的大國,不介意付出幾分之一的代價,來換取獸人們的頭顱,
在相對和平的年代,這項活動,恰恰是貴族們互相炫耀,以及獲取軍功最快的手段之一。
“那年的春圍他去了。然後在決鬥時,被一個酋長揪掉了腦袋。”索菲婭淡淡地說,“就是這樣,他死了。像所有還沒來得及成為英雄的悲劇人物一樣。但由於種種原因,他的家族對外隱瞞了他的死訊,以至於外人,都不知道一個前途無量的公子哥,已經一文不值地死在了北方的那片草原上……是的,一文不值。”
“哥哥是知道的,但是他並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條件,我只知道:自己,已經被家族放棄了……”
桌上新沏的茶水,還在騰騰地冒著熱氣。
索菲婭伸手捧住茶杯,似乎想握住這一份微不足道的溫暖:“大家都在欺騙你;你忽然發現,這世界上,竟沒有你能夠信任的東西。你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你已經瘋了。”包光光嘆口氣道。雖然也同情對方的經歷,但一想到眼前這女人的心計之深,手段之狠;心裡就暗暗地警惕,不要再像上次一樣,不知不覺地就著了對方的道。
“瘋了……嗎?”女人忽然以手撫胸,“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也許吧。我只知道,當年我唯一的哥哥,為了家族而捨棄了我;現如今,是時候為了‘我的’家族,去捨棄他了!”她笑了一陣,又轉頭對床上的高爾特道,“那麼,我親愛的哥哥,這樣的犧牲,是否讓你感到光榮了呢?”
“那我們呢?”包光光咬牙切齒地說,“合著我們滾石老老少少幾十口子,就活該倒黴是不?”
“不!你不該怨恨我。”索菲婭搖頭道,“雖然我的確借你們的手,除掉了屬於哥哥的力量;但你們並沒有因此受到什麼損失吧?那把火,和我們可沒有關係……”
“你們?”老包敏銳地從話中捕捉到了一絲端倪;他探身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一連聲地逼問道,“你們是誰?當初與‘你們’合作的,還有誰?”
“別問了!”索菲婭拼命掙扎,並且神經兮兮地尖叫起來,“我不會說的,不會……他們的力量,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所以求求你,別再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