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車隊不大,只有五輛馬車,可隨行的護衛卻不少。雖然車身上的標誌被除去,但從那華美的紋飾來看,它應該屬於某個有封扈的貴族。但這些還算不上什麼,最令人們嘖嘖稱奇的是:其中有一輛,拉車的竟不是馬,而是八頭大小不一的狗!
這些狗大的跟小牛犢子似的,最小的也一米多長。車停下來的時候,一半的狗忽然開始狂吠,而另一半,卻壓低了身子,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周圍。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來:“別叫了,該死的就不能消停會兒麼?”緊接著,那輛馬車的門突然開啟了,一個穿長袍的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周圍的人群,他似乎愣了一下,有些尷尬揮了揮手,訕笑著說了句:“嗨,大家好!……吃了嗎?”
眾人發現,原來此人相當年輕,生了一副鄰家少年般可親的臉。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頭髮,竟然短到好像剛剛才長出來似的;與身上那套精美的法師長袍絕不搭調,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於是眾人放下了對狗,以及貴族身份的敬畏,紛紛出言打趣起來。有說吃了的,有說沒吃的,還有直接問他是不是管飯的;就想看看眼前這少年會如何應付。
少年從容的伸出一根手指,有些臭屁的說:“吃了的就再吃點,沒吃的……趕緊回家吃去吧!”
眾人都笑。
少年轉過頭,揚聲朝其中一輛馬車喊道:“叔啊!你還不出來管管這幫傢伙,咬著人可就麻煩了!”
“光光,你真的確定讓烏魯出來?”那邊的車廂門也開啟了,一個滿臉落魄的聖武士走下馬車。
沒錯,這傢伙自然是包光光無疑。而那些狗,卻是因為拉車的馬數量不足,現從遠山那邊借來的。莫日根死後,它們便沒了約束,成天吵鬧不休,木靈開還在為這事正頭疼呢,正好趕上包光光來借,哪還有不一拍即合的道理?
起先包光光頗為興奮,甚至還遺憾狗的數目只有八頭,湊不上“四四二”的陣型。可後來他卻發現,伺候這些狗,要遠比他想象中麻煩得多。
食量大還好辦,畢竟車上多的是狼肉;最大的問題是沒辦法操控自如。好在野獸之心對這些搗蛋鬼們有效,只要烏魯吼一嗓子,比他包光光說什麼都好使。
於是在他一疊聲的催促下,烏魯鑽出車門,勉為其難的吆喝了一聲,結果狗是安靜了;但同時人也跑光了。一時間,整個街面上空空如也,連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
……
……
聖武士似乎很喜歡看老包出醜,他走過來,似笑非笑的說:“你是不是又忘了什麼?”
“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包光光沒好氣的說。這時候他已經意識到先前的不妥,畢竟對普通人來說,烏魯的吼叫聲實在過於震撼。“只是我不太明白,咱們為什麼不直接到黑石堡再修整?”
黑石堡就在南邊,離這裡還不到一天的路程。
聖武士道:“要辦的事很多。最關鍵的,是你們需要一個身份。不然你以為,一個冰原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滿大陸溜達?”
“為什麼?”
“這還用問?”說話的是剛剛從車上下來的烏魯,“你剛才不都瞅見了,這些人怕咱們。”
“那是在怕你好不好?”包光光一臉鄙夷的想。畢竟在他看來,烏魯即使拋去冰原人的身份,光憑塊頭也足夠嚇人了;而他包光光自己,還不知道多有親和力呢。
但規矩就是規矩。
不管他包光光願不願意,在這片大陸上,冰原人在外行走所能用的身份就只有一個:傭兵!若沒有這個合法的身份,他們能不能進黑石堡都成問題。
其實需要辦“簽證”的,就只有他與寇拉拉兩個人。烏魯本身已經有傭兵的身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