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主來,就說元丹之事,另有奉商之處。”
嘍囉們互相推派一人,出了廳房,轉入暗道而去,剎時光景,香風一陣,那散花仙子,已走了進來。
小丐俠心細眼尖,雖然驚鴻一現,已看清對方花容,隱含憂悽之色,不禁心中一動。
這時,散花仙子嬌聲說道:“元丹之事,有何見告,莫非中途變計,又想鬧鬼不成?”
小丐俠微笑接道:“楊香主,中途倒未變計,確有個新的打算,商討商討。”
一語甫畢,散花仙子輕啐一口,嬌嗔道:“人家姓蕭,哪裡姓楊,真是荒唐已極。”
小丐突然狂笑,冷冷接道:“姓蕭也好,姓楊也好,無心之人,怎會注意這些,香主,如能摒退左右,荒唐之人,當有不荒唐之事奉告。”
散花仙子略一忖怔,隨既斥退眾人,正顏相向。
何以,散花仙子竟會如此任由小丐俠擺佈呢?
要知,她幼年記憶雖失,而本性尚不迷,誠所謂:“出淤泥而不染,臨聲色而不惑。”要不然,怎能在此,兇險淫亂之地,潔身持守呢?
自從日前之戰,要穴為於天龍所捺,而勝玉鳳,劍逼頸下之時,此人——楊兆熊,竟冒險搶身呼救,一聲:“她是姐姐”!言猶在耳,雖明知箇中必有蹊蹺,可是深夜輾轉,百思不得一解。
而今,他又冒險前來,一對眸子,閃露著孺慕光輝,一張嫩臉,卻掛著悽楚青情,這是為了我,可是我什麼呢……
正因為如此,所以小丐俠之請,又何嘗不是楊姑娘之所求呢!
這楊兆熊怎還能再忍得住,積年心酸,陡的抖翻,早已泗淚滂沱,抱著相識而又不能相認之姐姐,哭訴起來。
兆熊是吶吶的講,姑娘是默默的聽,可是講了!聽完!散花仙子,如何不信?又如何能信?
茫然了,懵然了,好半天,才喟然一嘆說道: “事有巧合,也許令姐與我有甚相同之處,以致因訛成誤,無論如何,總是一片善意,又加相護救命之恩,倘全因此事,甘冒奇險,我願擔當一切干係,放你等出囚。”
楊兆熊不勝唏噓的接道:“姐姐!你是被仇人迷藥所惑,不然小時之事,何以不能回憶?現恩師所贈‘大還丹’,請速吞下,也許能幫助靈明的恢復。”說著,由囊中取出兩粒金色丸藥,遞了過去。
散花仙子略一躊躇,也就吞服口中,接著又說道:“丸丹已食,不知效果怎樣,倘能恢復兒時記憶,亦算一大幸事,所云姐弟一節,父即仇人一事,請勿庸再提,免得傷了和氣。”
說罷,輕盈一笑,又不忍的看了看又痴又呆的楊兆熊,又接道:“倘你等真的為元丹事而來,就請早些安憩,不然……”
一語未畢,忽感頭旋目暈,身子有些異樣,隨匆急,作了結束道:“我們明天再見,如果有用我之處,到時自當幫忙。”
說著,俏影兒也就離開了這廳房。
剎那,負有接待之嘍囉們,又走了進來,兩小子相視一望,也不便多談什麼,隨雙雙就寢,安憩起來。
這裡,兩小尋夢,那裡,散花仙子處,卻被翻紅浪,輾轉不安起來。
你道為何?
姑娘五歲,目睹滅門慘變,雖年屬稚齡,可也明白事件,正當觳觫啼泣之時,那瘟神道人,滿手血腥,又闖了進來。
此時房舍,烈焰沖天,火光四濺,已隨賊人滅門毀跡之願,正擬格此女童,以為斬草除根之際,怎知?此殺人魔王,竟爾觸動善念?
原來,瘟神道人一看小妞,眉目如畫,確是美若玉女一般,反倒不忍下手,轉念之間,激起一個念頭:“此女全家巳亡,收留身旁,既可為女,亦可作妾,掩盡天下耳目,何慮人和?”
就這樣,散花仙子才虎口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