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很難透入,這就是高僧們閉關靜修的地方,與世隔絕的囚心之所。
室中原來沒有床,只有一張蒲團,一隻矮腳短几而已。但目下已加添了床褥,一張放茶水的木桌,雖簡單卻已足供客居人士應用,稱得上方便了。
木桌靠視窗擺設,銀燈爍發出明亮的光芒,赴元戎的目光,落在枕下的劍,與枕畔的百寶囊上。
龍姑娘的目光,也落在劍靶上。
他開始脫下外衣,冷冷地說:“娘子,那把劍很重,即使給你弄到手,你也無法使用,你已成了一個極普通的女人。”
龍玉雯怨毒地盯著他,恨聲道:“即使殺不了你,本姑娘自殺當然不難。”
“你試試看?我保證你自殺也力不從心。”
龍玉雯果然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將劍拔出。原劍靶上的雲頭特製了一隻巧妙的鉤環,已經緊扣住床柱,堅木製的床重有數百斤,她怎能拔動?
杜元戎在狂笑聲中,將她撲倒在床上,“嗤”一聲便撕掉她的外襖。
“卟”她一肘頂在杜元戎的左頰上,如中堅革,痛得她整條右臂發麻。
杜元戎將她重重地擲倒又拉起,再不輕不重地給了她兩耳光,然後扭住了她的手壓倒在床緣,冷冷道:
“你這條野貓,再不服貼,在下要你後悔一輩子。起來,給我乖乖地寬衣解帶就寢,別糟踏了良宵吉日。”
龍玉雯只感到渾身的骨頭快要散了,眼冒金星天旋地轉。但她吃力地挺身而起。順手撈起桌上的茶壺,向杜元戎砸去。
杜元戎接住了茶壺,重新捉住了她,大笑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想謀殺親夫麼?”
她被按在床緣,羅裙被卸下了,羅衫被解……
“啪”一聲輕響,明窗破了一個小孔,接著有物墜落桌面,燈光搖搖。
杜元戎反應超人,放下姑娘猛地旋身。
姑娘一咬牙,一腳喘在他的腰眼上。
“哎……”姑娘叫,滑下床腳,她感到象是摔在鋼鐵上,整條腿象被震斷了。
杜元戎似乎絲毫末覺,迅速開啟了窗。
窗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那有半個人影?
他跳窗而去,巡搜一圈卻一無所見,重行跳窗而入,掩上了窗門,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個小布團上。
他的目光回到明窗上,不錯,有一個與布團同大的小孔,確是有人從外面破窗投入的。
一時好奇,他拾起了布團,小心地開啟,裡面是一塊小石,別無所有。
他就燈下審視那塊掌大的黑布,希望從布上可以發現可疑的事物。
葛地,他鼻翼掀動,自語道:“這是什麼氣味?若有苦無……”
他心中一動,火速丟下布塊,脫口叫:
“恐怕是有毒的……哎……我的肚子……”
肚子咕嚕嚕一陣怪響,也痛得蹲下了。
頭上開始冒冷汗,臉色開始變青,額上青筋跳動,下面放出一連串響屁。
“老天,鬧肚子。”他尖叫,狼狽地向內間跑。
“哇……”他開始嘔吐,吃力地爬入內間門,尚未完全進入,已經上下不禁,滿室臭氣沖天。
龍姑娘未能將劍拔出,被眼前這位狂傲兇惡的準備做新郎的狼狽象驚傻了,莫名其妙。
接著,她想起了在湘南,乃兄追趕方士廷,突然得了時疫大病半日的情景。那時有四明怪客在場,那場時疫來得太不可思議了。
她心中一動,這豈會是巧合?
“大郎!”她脫口激情地叫,鳳目放光。
窗門自開,黑影入目。
她渾身一軟,跌倒在地叫:
“大郎,我寧可死在你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