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鄰桌落座。
明老怪眼一翻,大喝道:“小要飯的,你給我滾到遠遠的一桌去,聽見麼?”
小花子倏然站起,正待發作。
徐飛龍趕忙招手笑道:“小兄弟,過來。咱們倆一桌。我一個人。你也只有一張嘴。何必佔了偌大的兩張檯面?過來吧!生氣划不來,是麼?”
小花子冷冷一笑,氣消了,向徐飛龍走來,拉出凳落座陰森森地說道:“兄臺說得不錯,這烏江鎮盡是些不長眼的人。”
徐飛龍招來店夥取碗筷,向小花子低聲微笑道:“不要生事,小兄弟,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不必叫酒菜了,我做東請你一頓好了。”
小花子人穿得襤樓,臉灰手黑,但五官出奇地秀逸端正,一雙大眼黑白分明靈活萬分,啪一聲將竹根鞭放在桌上,恨恨地說道:“你可不要管我的事,我要讓他們永遠永遠後侮。”
“呵呵!還在生氣?酒菜下肚,再生氣保證肚子疼。看開些吧!剛才你的竹根壓住店夥的曲池。軟竹根能打著穴道,高明。可把他折磨得啞子吃黃蓮,何必呢?我姓周。你呢?咱們交個朋友。如何?”
小花子氣消得好快。不往打量著他。臉上分了笑意,撒著嘴笑道:“原來你也是個行家。我姓吳。”
“吳老弟,想吃些什麼?你小得很。不喝酒吧?”
“周兄,陪你喝半杯,怎樣?”
“也好,大概你很頑皮會作怪,喝了酒就不要生事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哼!誰惹火了我,我……”
“你就要殺人放火?等會兒可能出事,你最好少管。”他向鄰桌用眼色示意:“真想管,麻煩得很”。
“要出事?出什麼事?”小花子問。
“剛才攆你的那位仁兄。他們那些狐群狗黨好像要在此地對付一個女人。”
“女人?這……”小花子問。眼中掠過一陣異光。
“我不知道,是從他們的言談中聽出來的。最好忍一忍,咱們不能在大庭廣眾間鬧事,是麼?”
“這……”
“離開這裡之後,日子長著呢。”
“好吧,依你。”
小花子點頭同意,大眼睛不轉瞬地盯著他,眼神中有疑雲,似乎對他並不信任。
徐飛龍何等人物,察言觀色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小花子的神情瞞不了他。
但他並不介意,江湖人對陌生人本就應該懷有三分戒心。即使一見如故也不例外,誰也不會對陌生人推心置腹。要不是看在之前顛丐的面上,他也不會勸這小乞丐了。不過這小乞丐的樣貌有些……
食客仍陸續登樓,人聲嘈雜。
忙亂中,店夥悄然在廳角放上一張長凳。
片刻,店夥領來了兩個女人,幽靈似的引至凳前即悄然退去。
兩個女人一是老太婆,一是年約二十四五的年輕少婦。
少婦荊釵布裙,梳高髻,眉目如畫,不化妝就這天然秀色已然不凡,臉上神色憂戚,與賣唱的姑娘完全不同。懷中抱著一具以錦囊盛著的琵琶。
少婦沉靜地取下錦囊,神情專注地緩緩調絃。絃聲一起,立即吸引了不少酒客的目光。
徐飛龍的注意力。落在和若明老的一桌上。
和老放低聲音說道:“明老。就是她。”
八爪蜘蛛濼明芳淡淡一笑道:“真是她!”
和老陰陰一笑道:“告訴你,我不會走限。”
八爪蜘蛛拍拍胸膛說道:“那就交給兄弟辦好了。”
和老笑道:“那就一切拜託啦!”
八爪蜘蛛向一名護院耳旁嘀咕一番,重又向和老笑道:“僅斷她的財路,沒有用的。”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