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荷風,然後衝她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沒人知道祈男話裡指的喜事是什麼。
“原來老太太也不知道?其實我也是昨兒才知道呢!老太太跟太后關係非與尋常,這樣的大事太后竟也沒吐露絲毫?”
隨著祈男的話語,老太太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最後目光如刺,釘住了祈男。
她知道了?這麼說來,還是那個太醫?
自己許了那太醫來家裡替祈男請脈,本意不過是試探其真實心意,如今看來,那人卻有幾分信不過。
“你說出來我聽。”老太太的話裡,有股股徹骨冰涼的霸道勁氣,祈男聽得出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得不繼續下去:“聽說。宮裡有位娘娘,有喜了?”
老太太立刻沉了臉,收回目光。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秀媽媽捧著茶盤的手不自覺地微微發顫,荷風更是控制不住,大驚之色寫在了臉上。
這是怎麼了?祈男不太明白。
按說皇帝有後該是喜事,為何這屋裡三人聽見這話便如同見了鬼?
老太太沉吟片刻,不看祈男。卻用手重重按住炕桌然後方才開口道:“那依你的意思,又將如何?”
祈男知道關鍵的時刻來了。咬緊了牙關逼出些笑來:“我心裡想著,太后對我不薄,當日能順順當當嫁進這家裡來,得多虧她老人家一道懿旨。因此既然有如此喜事,若不去親面太后,恭喜幾句,孫媳婦心裡實在不安。”
必須要進宮,進了宮才能行得下一步。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著祈男,臉上沒有表情,可炕桌上的手卻越攥越緊,最後秀媽媽咳嗽一聲,老太太方才醒過神來,可到底還是壓折了一隻長長的指甲。
“年紀大了,一點子韌勁也沒有。”老太太皺起眉頭來,不當回事似的,自己動手就將那半塊斷裂的指甲撕了下來,帶皮牽肉的也不管,秀媽媽眼見指尖上滲出血來,忙送上方玉帕來,老太太不過略擦拭一下便丟到了炕下。
一道血痕,鮮得刺目。
“你的話很有道理,”老太太鎮定自若地對祈男道:“這件事說實話我也是剛剛得知,正想怎麼個料理方才合適,沒想到你大早地就跑來了。這樣也好,過會子我就命人宮裡探探風聲去,若太后允許,明兒你就跟我進宮去。”
祈男心定下來,清亮亮的眸子向上抬起,正迎上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眼神,對視良久,老太太揮了揮手:“出去吧。”
祈男心裡長吁了口氣。
因太太實在看煩了祈男,因此便也省了她早晚省安的麻煩,回到院裡,祈男便聽說蘇家來人了。
“蓉小姐來了,在東邊耳房裡坐著呢!”鎖兒疾步趕上來,湊近祈男耳語:“鍾媽媽幾回要進去,讓我支出去了。”
祈男來不及多話,忙不迭就進了東邊耳房,果見祈蓉滿面喜色地坐著。
“宋大奶奶!”祈蓉見她進來,笑嘻嘻地迎了上來:“給宋大奶奶請安!”
祈男臉上沒有笑容,伸手擋開她道:“有話坐下來說!小心你的身子!”
我可不想在自己院裡出你的醜!
祈蓉這才在自己丫鬟攙扶下,慢慢坐了回去,口中不知羞地猶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祈男冷笑不語,吩咐玉梭:“外頭守門去。”
玉梭看她臉色不詳,一個字不敢多說,轉身出去坐在了門檻上。
“想必你也接到信了?”祈男並不坐下,走到祈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祈蓉這時已不在乎祈男的態度了,想到她為自己解決了多大的麻煩,這小丫頭手段實不可小視。
“可不是?今兒早起大老爺將我叫進房裡,說了這事,還特意安慰了我幾句。”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