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們老大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這時候看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不如那時候了,歸咎起來,恐怕還是情傷。
小舞在他曾經住過四年的跑馬地的公寓樓下面下了車,站在那裡抬頭仰望著那個曾經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地方,他曾經在那裡生活那麼久,在客廳裡看新聞,在陽臺上抽菸,和歐陽一起去超市買菜在廚房裡自己做菜,每夜在臥室的床上滾床單,甚至這套房浴室的設計也還繼承了上一次小套間的透明玻璃的風格,有一次他在裡面沖涼,剛衝到半截,歐陽就開啟門衝進去抱著他滿是香皂沫的身體親吻……
那些種種的過往他都無法忘記,一起經歷過的那麼多往事哪可以說這麼說忘就忘的,更不要說在一起這麼多年。點點滴滴多少生活的細節再回憶起來的時候卻都是讓人難受得揪心。彷彿每一個和過往曾經有牽連的細節都會揪起他的傷疤,揭開了往外流血一樣。
他怎麼能不覺得痛?畢竟那是他曾經最愛最信任的人,是他覺得會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卻殘忍地背棄了他,如同是髒了的抹布一樣將他丟棄,轉身再不回頭。
他抬起頭這樣望著那曾經生活的地方,那麼驕傲的他卻發現眼睛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盈滿了淚水。
正這麼感傷的時候,他卻看到曾經他們居住的房間突然亮起了燈!
96
96、鎖鏈8 。。。
幾天之後是小舞母親陳警官的忌日,陳警官死後埋在北山的烈士公墓,並不是楚靖天不想將她埋入祖墳,而是陳警官留下的遺言,一是希望他可以好好地撫養小舞長大,另一條就是希望死後可以埋在殉職警官的公墓之中。
已經是深秋的時候,天氣很陰冷,颳著風,天空還飄著細密的雨絲,星舞是隨著父親一起進入墓園的,到墓園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人下車為他們撐好傘。
小舞走上前去將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的時候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穿著警服,手裡捧了一束香水百合。
“可兒生前最喜歡這種香水百合。”
那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小舞說。
“曾叔叔。”
小舞向他打招呼,這個男人曾經是他母親的未婚夫,如今這個總警司已經年界四十,卻仍然沒有結婚。也許是無法忘卻曾經的山盟海誓,也許是無法釋懷未婚妻的意外慘死,這些年這個贏得了警界至高權利和榮耀的男人一直過著別人無法想像的清減生活。
“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小舞。”曾擎的聲音壓得很低。
“沒有,曾叔叔,只是最近出了些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報紙上都有報道緬甸的火拼,他這個總警司怎麼可能不知道。
“來找我。”曾擎說過那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小舞在墓碑前站了片刻,墓碑上那個穿著警服的年輕女人笑容自信而燦爛,那雙澄澈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光彩那樣動人。
陳可兒警官是這樣一個漂亮優秀的女人,在她最燦爛的芳華里卻這樣驟然隕落了,而這一切都是源於他的父親。
曾擎離開以後,楚靖天才走上臺階來,他在墓碑前放下了那束親手選的蝴蝶蘭。
“可兒,我已經將小舞救出來了,你不用再擔心了,我會好好地照顧他。”
小舞聽見楚靖天在對著墓碑低聲地講著,他的脊背變得僵硬,他父親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親手扼殺了這個年輕漂亮的女警官,卻還能這樣溫柔地在她的墓碑前面閒話家常。
兩個人打著傘,在墓碑前站了良久才離開。
那天晚上的時候小舞幾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