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被他看了兩眼,也是無奈得很,轉過身手腳才麻利起來,方才沒臉紅。
沒一會,知道長公子在,膽子特別小的下人又可憐兮兮地來報,道悟王妃不走,說今日如若不見國公府的主子,她就死在國公府的面前,還道悟王妃說求老祖宗跟國公夫人看在她曾經跟國公府有過緣份一場的份上,幫幫她。
這兩句話一併都道了出來,齊二夫人聽了也是冷笑。
悟王妃這其實也是放□份來求了,且這種話都出來了,不管國公府幫不幫,這見都不見一面,外人也只道國公府不講一點情面。
齊二夫人又怒又氣,末了冷笑了一聲,把清點的事交給了謝慧齊,她自個兒去門前應付悟王妃去了。
謝慧齊這廂也是快快地把布料清點好了,留了一半下來明日打賞,還有一半入庫,在齊昱帶人把東西抬出去後,她咬了咬嘴唇,朝那坐在位置上一直閉目養神,沒怎麼睜過眼的人走去。
“也不知道二嬸把人打發走了沒……”她走近後剛說了一句話,眼前的人就突然睜開了眼,謝慧齊下意識就對他笑了一下。
齊君昀伸出手就把人拉到了腿上坐著,在抱緊她後覺出她還要動,拿手拍了下她的細腰,見她伏在他的胸口不動了,這才懶懶開口道,“前些日子她也來過一趟?”
“嗯,那次是伯孃去的門口。”謝慧齊說到這也嘆了口氣。
其實悟王妃不該來的。
立場不同,怎麼可能會幫她?
幫她不就是捅自個兒一刀?
這種事,她們這種出身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
情份這種東西,只有利益一致時方才用得上,說來也殘酷,謝慧齊也是明白如果她家的敵人如若不是俞家,她可能跟眼前的人都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他當初來河西,怎麼可能為的是來弔唁故交?
而悟王妃這是拿自己賭她對國公府的重要性,可她自從嫁了悟王之後,國公府對她哪有什麼情份可言?
越賭,就越一錢不值。
謝慧齊其實也不知道她這齊家哥哥具體是怎麼想的,但他的性子擺在這,在他眼裡,國公府與國公府裡的女人就是他的命,為此他萬里奔波,日夜謀算,拿身家性命跟所有才拼了現在這麼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局面,豈會因為一個昔日的未婚妻就把這一切賠掉?
悟王妃怎麼就能覺得她與他拼來的這一切能相提並論?
她過來真是自己找辱受的。
可謝慧齊也知道,人到了絕境,除了求也別無他法,不去試試怎麼可能死心?
想得多了,謝慧齊也無話可說。
懷裡的人很是安靜,齊君昀低下首,看著她臉上的笑顏已是褪去,他摸了下她的臉,尤其在額頭上多撫了幾下,隨即順著她光滑的額頭又滑過她挺直的鼻子摸到了她鮮紅的嘴唇,再開口時,嗓子都啞了,“你可憐她?”
謝慧齊當下就搖了頭。
可憐?這倒沒有。
“悟王沒他看著那般蠢,想來只要他捨得以大保小他們的性命倒是無憂,下場也就是被貶為庶民,依悟王這些年四處給自己的退路,他們就是再慘生活也會無憂,而悟王妃你無需可憐她,若知可憐她,她只會像蝗蟲一樣,到了時候就會來掃蕩你,直到把你活吞了為止。”齊君昀看著眉頭皺了起來的她,伸手把她的眉心拔開,淡淡道,“她是不該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把悟王的臉面棄於不顧,說來,她一直最要緊的是跟悟王一條心,就是不把悟王的臉面擺在她之前顧著,也得在她不要臉的時候顧及點悟王的臉面,悟王從不喜她來找我,現在她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門來,這次看似還是為了為悟王來求我的,她這種夾帶私情的相求絕不會讓悟王欣喜,只會激怒他,她現在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