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再教一道才給他飯吃。
學藝五年,都是如此。
後來司馬不讓他去了,讓他叫回他國師,那天軒轅送了他到門口上了國公府的馬,快要離開國師府那條小路的時候,他回頭去看,佝僂著腰的軒轅還站在那,臉上全是微笑。
齊君昀也是在那一刻,才看清楚這個照顧了他五年的老人的樣子,才知道這個總是彎著腰低著頭的老人看著他的眼神有多慈愛。
“記得。”齊君昀嘆了口氣,閉著眼睛淡淡道,“歷歷在目。”
他以為他忘記了,原來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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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氣越發的寒冷,休王府的小郡主在這個月的中旬給謝慧齊來了一封信,信中含蓄地道,她已過及笄之年了,當初與平郎的約定也到了定約之日了。
謝慧齊接到信後苦笑不已。
這時候府裡的兩位老夫人已經知道大郎二郎失蹤之事了,齊容氏在得知休王府之意後,因此梳妝了一番,去了趟休王府,回來後與謝慧齊道,“王府答應了此事半年後再提。”
十一月的時候,西涼的戰事又起,大郎二郎卻無訊息。
這年一過,西涼的戰事越發的猛烈,謝家的兩個男兒還是一點訊息也無。
定始二十七年的這一年開春後直到四月,天氣還是寒冷無比,與休王府的婚事卻商議到了決定之日了。
齊容氏又是因此去了趟休王府,回來後與媳婦淡道,“定吧,我來當這個媒人。”
齊容氏與齊項氏親手準備了提親的單子,兩位老夫人一人出了一半的禮單,都無謝慧齊什麼用武之地了。
謝慧齊也就默默地給休王府送去了八條豬八條羊,給了十車的精炭過去。
不久,休王府跟齊國公府說的意思是成婚的日子要定在明年的十二月,謝慧齊因此親自上了趟休王府。
這是謝慧齊第一次見到曾不輕易見人的休王,休王是個瘦小滿頭白髮的老人,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甚是溫和,氣息也是安詳的。
謝慧齊給他行了禮,說了她的來意,“王爺,晚輩前來王府,是想跟您把這日子再往後催一催,您看……”
謝慧齊輕聲細語地道,“能不能等到大郎回來那年再成婚?他哪日回來,咱們兩家就什麼時候成親,您看妥不妥當?”
這樣的話,大郎若是不回來,依小郡主的身份,再覓個如意郎君也不是什麼太難的大事。
弟弟說他喜愛她,謝慧齊心想,她的弟弟如若沒回來,定會不忍心他愛的小女孩一輩子一個人孤伶伶地過罷?
謝府也不能做出讓一個小姑娘去守寡的事來。
“這個……”休王想了想,歉意地朝齊國公夫人笑了笑,道,“這事能不能請國公夫人與小女商議?”
謝慧齊在心裡嘆了口氣,福身點了點頭。
她就知道,定是小姑娘執著才把日子定得這麼死。
當父母的,怎麼可能忍心讓女兒守活寡?
和寧郡主知道齊國公夫人來後就一直等著父親的召見,等到父親身邊的人果真來了後,她淺淺一笑,最後從鏡子裡打量了一眼妝扮妥當了的自己,從妝凳上站了起來。
“郡主……”出門前,丫鬟給她披上了披風。
和寧郡主披著那條去年齊國公夫人送她的白色狐披,微微一笑踏出了門,一出門,迎面來的風雨飄著吹到了她臉上,也未讓她臉上的微笑減弱絲毫。
“父王。”一進父親書房的門,和寧就朝父親欠了欠身,再朝齊國公夫人福身去的時候,眼睛裡的笑都要滿溢了出來,“和寧見過國公夫人。”
謝慧齊連忙微笑著上前扶了她起來,見她臉上還沾著雨水,搖了搖頭道,“外面的風又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