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張異此生最大的成就。
到時,就是不能垂名國史,也能在地方誌上留上一筆了。
於名於利他皆能得,要是他再能熬熬,靠著功績再上京,到時候就更上一步了。
張異想得很明白,濰南是個燙手山竽,但這個地方,是他更上一層樓的最好途徑,這也是家無背景的他投靠國公府,國公府能給他的最好的安排了。
“你能在那直接進京,”齊君昀笑了笑,淡淡道,“但也易從那跌倒,你要知道,你在那裡是出不了一點差池的,若是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皇帝怕也是打了一出事就徹底毀掉他的人的主意,張異是老練奸滑,但如果他若錯手,那也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個,老臣也知曉……”張異狡黠地眨了眨眼,“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個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
就衝他把女兒嫁進國公府庶子的事,齊君昀也是看出這個老臣子的賊心了,不由搖頭失笑了一下。
他向來不討厭張異的這些個小心思,哪怕張異也算計到了他頭上來。
這也是他舉薦張異為江南收拾殘局的官員的原因。
張異也一直在給自己鋪路,鋪了無數條,這些路里總有他用得上的,而不是讓他這個主子時時得為他操心著。
“行,那就去罷,我等著你歸京。”
“您就放心好了。”
與國公爺又閉門說了好一會的話,張異才離去。
隔日他又跟了另兩個為知縣的屬臣進了國公府謝恩,沒兩日,他們就離開了京城,而國公府這時也收到了太子跟一干功臣即將到達京城的訊息。
謝慧齊也收到了弟弟們跟谷家表姐,表弟,還有前面回京一趟又去了江南的表姐夫回來的訊息。
她聽到後,大鬆了口氣。
這時候七月盛夏炎熱無比,齊君昀因著背上的傷是身上不著衣裳的,天天穿著一天褲子趴在床跟兒子玩著,跟老祖母聊著,就是經常見不到國公夫人,只能差下人去叫她回來。
謝慧齊有了身孕也沒閒著,府裡的事有了二嬸,但外府的事她是要操心著的,再加上她心裡總不安穩,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所以把國公府的一些財產又分流了些出去,找了地方隱藏著,她這小心翼翼得很,有時候她都覺得她這二胎懷得她都有些神經質,成天擔心些有的沒的。
她琢磨著自己也是被嚇著了。
她對於坐於上位的那個皇帝是一點譜都沒有,她所學過的歷史上也是再聖明的統治者,越到老年越糊塗,先前的果斷在老年後,尤其是在死的那幾年皆會會化為最深的偏執,誰也勸不聽,沒人說得服,那個時候就是老天親自出馬都未必扳得正他們,她怕這個皇帝也會成為那樣的人物。
而且,皇帝有那樣的母親,在皇宮那樣的環境下長成,逼死兩任皇后,連太子他都捨得下毒手,這樣性格的人一旦走點偏路,就很容易讓下面的人跟國家萬劫不復。
謝慧齊對當陪葬者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就想著就是自己胡想也要多給自己安排幾條退路出來,到時候就是她家國公爺不願意走,她打昏了他也要帶著他走。
她都給他生兩個孩子了,天天在國公府為他做牛做馬,心甘情願一句怨言都沒有,他絕對不能丟下他們這些老幼婦孺,一個人去成全他的大義。
他們老的少的小的還有大義要等著他成全呢。
因著是給家裡人安排退路,謝慧齊也是精神抖擻,尤其在知道弟弟們跟表姐他們都要回來後,那腦海裡的靈感就如泉湧,手下策劃的逃亡路線那叫一個完美無缺,每個路線都有好幾個應變方案,方方面面都被她考慮了進去。
只是這事她策劃沒幾天,就被老看不著妻子的齊君昀夜半從迷糊的妻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