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那性子不太著調,他最愛錢財了,若不能掌家了,其中滋味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個清楚了。”
“碰著了不喜歡的人,就遠著他,被人欺負了,就找機會還回去,讓對方明白,你不是個軟柿子,這世道就是這般,人善被人欺,該出手時就得出手,但也不用太過計較,日子是自己過的,舒心些,總要好過點。你劉阿麼我啊,就是這般想的,一輩子平平順順的走到了現在。”
劉阿麼這想法,跟他的想法倒是相合了,季安逸聽著這些話,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
今天交了心,劉阿麼待他會更親些,以後用心經營著這份情誼,往後,出了些什麼事情,劉家必定會出面的。
季安逸心裡頭鬆了口氣,他們三人身後,如今也算是有‘娘’家了。
第二十六
後面幾天,過來挑井水的村民越來越多。
季安逸默默的看著,屋後的井水越來越淺,心裡盤算著火候。
也是這井當時打的深,泉眼頗大,全村三分之二的村戶,都過來挑井水,它還堅|挺了八天。
前來挑水的村民,都看出來了,這口井供應不了這麼多人來挑水,有些村民便一日比一日早起。
季安逸看在眼裡沒有多說什麼,待一日早上,他起床,因為井裡的水實在太少,木桶放下去都提不上水。
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
村長姓劉,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外面當官,是個什麼官,倒是不太清楚了,二兒子在外經商,住在比鎮還在大好幾倍的縣城裡。
兩個兒子都是孝順的,想把村長兩口子接過去享福,村長不願意,說河溪村好著,住了一輩子,在外面他還不適應。
如此一來,這兩兄弟商量了下,便把自家的兒子,也就是村長的孫子,送到了河溪村,有孩子相伴左右,到底要熱鬧些。
這事村長兩口子倒沒有拒絕,還把兩個孫子教的極好,孫子過了十歲,便讓兒子接了回去,他們能力有限,能教的都教好了。
現在,留在河溪村裡的是兩兄弟的小兒子,五歲的劉志安,六歲的劉志興。
村長的家是個精緻小巧的院落,圍牆堆的有些高,院門敞開,季安逸遠遠的就看見,村長祖孫三人在梧桐樹下打拳,劉大麼低頭認真納著布鞋,瞧著那大小,應是兩個小孫孫的。
初晨的陽光,落在院子裡,整個畫面多了層暖色。
季安逸走到院門口,有些微微的怔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正在納布鞋的劉大麼,抬頭看著他,看了兩眼,他露出一個慈愛的笑,放下手裡的布鞋,站起身,緩緩慢慢的走了過來,待走近了些,才輕聲問。“你是,季哥兒吧?”說著,拉起他的手,往院裡走,嘴裡細細的叨著。“好些日子沒過來了,好長一段時間沒瞧見你,這人老了,就容易忘事兒。”
石桌上擺著個漂亮的白瓷盤子,盤子裡放著精緻的壺和杯子。
劉大麼倒了杯水給他,對著他笑了笑,目光溫潤似極了四月裡的陽光,溫暖卻不灼熱。“你劉阿爺一會就過來了。”頓了頓,他又細細的問。“可會納鞋?平日裡若沒旁事,可以常過來坐坐,我這納鞋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季安逸感覺到了,劉大麼話裡話外,通身散發出來的善意和溫暖。
他笑了笑,帶了些微微的羞赧。“阿麼在時,曾教過我,只學了個皮毛。”
“這事不難,就是得耐的住性子,是個細緻活兒,性子跳脫的人,是不喜這事的,我卻喜歡拿著它打發時間。”動了兩針,劉大麼抬頭對著季安逸又笑了笑。“我白日裡,就喜歡呆在梧桐樹下,納鞋子或小歇或製衣裳,不過,我這製衣裳的手藝不太妥當,阿元制的衣裳最妥貼不過了。”頓了頓,他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