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之處,自然而然,這裡暫時見不到鮮血,或許生鏽之槍頭上,隱藏著戰鬥的故事,說不準,因雲帆自以為眼力不足以分辨出鐵鏽上是否多了點別的東西。
平凡人的rì子似乎都是乏善可陳,如一條小溪,翻不出浪花,偶爾冒出來幾個水泡,或是游魚透氣,或是蝦米躍動。走在大街上,儘管雲帆腰板挺直了,行人的目光裡總有著鄙夷、厭惡或其他異樣的sè彩,這讓他感到不舒服,光明正大的混吃,任重道遠,前途跟鍾老頭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唯樂觀方可得過且過。鍾老頭臉上掛些笑意,領著年輕的跟隨者直往北門,尋找那現實的土壤,理想的養分,粥和饅頭。
直行,過路口,再到轉彎拐角,雲帆希望角落那一邊未知的物事裡有叫人感到興奮的東西,有叫人高興的,也可以帶來改變的東西,但遇到的是陌生人,是普通人,沒有刀光劍影,只有吆喝聲叫賣聲,這營生者的手段,都是樸實的。偶遇就跟地動差不多,講究機率,講究緣分,強求時總難如意。他融入角sè,要以劇本演習人生,想望著人生如夢,如夢般jīng彩,自己是主角,也是導演。種種念頭滋長,是他的度過了新世界裡開頭幾天,窺見江湖,喝酒與啃豆腐乾後的這個清晨裡忽然竄出來的難以自已的悸動。大概是前世裡二十來年按部就班,平庸地活著,當換轉了空間,重新整理了人事,人的yù望或理想之生長有了可能的土壤,而煥出來的積極態度罷。
天晴路好行,人走不揚塵。自一條石板街到另一條石板街,雲帆二人的穿城之行到了昨rì的五福寺外,那叫不出名字來的幾個同行似乎已到齊,正坐在角落等待著那份免費午飯。鍾老頭帶著跟班走了過去,向席地而坐的幾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望著同是混吃者身上的破爛衫褲,雲帆聞到一股濃烈的汗味,這叫人很不舒服,好吃懶做的人也懶得沖涼,冬天好一些,而今夏季,他估摸著幾人身上蝨子的肥美,跟手上粗繭,是他們獨一的標籤。他們的交談沒有因鍾老頭兩人的到來而停止,粗口開頭,說的混吃的不易,吹著牛皮,侃些笑話,什麼“他孃的”、“狗rì的”等俚俗之語,在雲帆聽來,與他所歷經的世界裡的粗口無多大的不同。隱者隱藏民間,民間的俚俗惡習等等是最好的遮掩物。粗口在受了良好教育,接受所謂現代文明的人看來是有所排斥乃至厭惡的,但不可否認,於自小泡著此類俚俗長大,習慣了這些語境的人眼裡,大多時候的粗口,不過是一種表達親切,表示是圈子裡人的慣xìng而已。
聽些俚俗之言,雲帆沒有感到噁心之處,無論過去,或現在,卻也未能習慣張嘴就吐出種種國罵,這可能與他不是泡了大染缸長大,而保持著一份純潔有關。雲帆是純潔之人嗎?他捫心自問,夢裡是惡狠狠的,但現實不夠美好。
鍾老頭加入他們的談話,笑道:“怎麼今rì咱們的午飯還沒來?”
邊上一個叫牛三的接話道:“聽說要比昨天晏些,王五,好像是你說的,對不對?”
“netai的,老子都跟你講過晚一些無所謂,昨rì老子聽黃員外那個老管家說了,要晚一些,晚一些!老子還想多睡一會。”王五回道。
牛三敲敲飯缽,罵道:“狗rì的,早起的雀仔有蟲吃,**的懶,還混個屁啊。”
不知誰冒了一句“是早起的小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