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理,如果由低到高逆流而上,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了。
練習著吐納,雲帆想到突破一詞。才幾個月的時間,若非金丹的緣故,在他未免來得太早,是不大實際的。對於境界的劃分,他很感模糊,老頭子沒告訴過他,他的兩位師兄同樣沒怎麼提過這方面的知識。不知道這種可以量化的劃分,是他未曾到達某個境界,他們選擇不談,還是所謂的境界,向來模糊,只能用心去體會,而不能以文字的形式,以數目字的形式表現出來。這方面,雲帆是有困惑的。
田鵬飛的鞭策,對雲帆來說,很有一股動力在裡面。就如一個三四流的武者,對一流高手的嚮往,雲帆也向往著,師兄們的境界,和老頭子老道士他們的境界。仰著脖子往上看,雖然是辛苦的,卻沒有透過努力付出汗水取得進步來得辛苦,自然,當進步了,往更高的境界去,整個人都會有一種巨大的成就感。所謂的動力,也包含著這麼些世俗的yù望。
家門臨近,馮盼盼反而輕鬆了。那天晚上認出了雲帆,居然是破廟裡的混吃者,想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在這位小兄弟身上發生的變化,會如此之大。在馮盼盼對雲帆的初步瞭解,這是一個充滿朝氣,而又帶著點深沉,總體上卻顯得稚嫩的年輕人。馮盼盼對其人頗有幾分好感。不過,若就這樣以為,當一個不平凡的人幫助了一個陌生女子,幫了她一個大忙,女子就要以身相許,這是戲劇裡的橋段,現實中,雲帆的這個世界裡,儘管他以為自己就是主角,卻不能也沒有生出這樣的心態來。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dú ;lì的人,就算其人不會dú ;lì的思考。一分或幾分好感,要轉化為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簡單的四則運算,難以預期,更不能以付出多少來衡量應該所得。感情這樣東西,雲帆雖然不在行,他不以為,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存在於自己身上,且這種氣態崩裂而出,就可以征服一個女人。
少年的夢,男人的夢,在未成為事實之前,難道只有在夢的土壤裡,才有其存在的意義?
第一百五十七章 破敗院落
天亮了,度過白天,再到了黑夜,這是黑白間的迴圈。跟月之yīn晴圓缺,形成呼應的是,四季的輪轉交替。旅途中的人,回家的人,或者遠遊者,對時間的概念,以對於月圓月缺這方面的感官認識,可稱作經典的鄉戀情懷。中秋過後,時間的腳步如上緊了發條的鬧鐘,一步緊於一步,舊歲除去,新年到來,在以時辰記法量度時間的這個世界,當九月即將過去,秋的盡處,於江南的地裡,便是冬天的到來。
雲帆的兩位師兄穿著道袍,不感到涼意。雲帆也是單衫,裡面加了一件薄衣,他以為,應對接下來的冬天,應該問題不大。
文縣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大抵跟白縣差不多?這是雲帆僅僅從文字上的推斷。望著天慢慢變黑,歷經了前幾天的插曲,這兩天的平靜之後,雲帆有了心思要看一看黑夜的降臨。這是無所事事的表現,他的功課完成,他的思考的觸角暫時抵達不了遠方,他的對於家的思念,也暫時興起之後,沉寂了下來。
“師兄,你打算在文縣呆多久?”雲帆對著旁邊的大師兄問道。
“看情況嘍,怎麼了,你想快一點到金陵去?”
“也不是,只是這兩天來,該趕路時趕路,該歇腳時休息,這rì子,平淡得緊呀。”對於生活的平淡,或者jīng彩,雲帆皆能夠接受,就如一個不挑食的人,五穀雜糧都能落肚。他無意去訴苦,無意於發牢sāo,這些東西,都不是此時的他所擁有的。
他的閒極無聊,只是因為,生髮於他的年少時代,活躍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沉寂下去的江湖夢,當來到這個世界,在破廟了重新煥發其光彩,由一開始的想在鍾老頭處得到指點,從而成為夢想中的武林高手